过瘾。

程爷爷是吃完后才发现自己胃暖洋洋的，竟是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一吃辣就胃疼的。

看来这胃药白带咯。

如愿以偿吃到心心念念的麻婆豆腐，程爷爷觉得无比心满意足，走出江氏饭馆的时候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根后去了。

从江氏饭馆离开，他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到人民广场逛了逛，散了散身上的味道才施施然走回去。

家里人对此事一无所知。

程爷爷越发觉得以后偷偷来江氏饭馆吃饭，是个行得通的好办法。

不过坏处是不能每天去，不然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傍晚，江若瑶送走最后一位顾客，便捣起鼓自己的晚餐。

简单吃完后，她开始收拾饭馆里的卫生。

今天饭馆的生意也不错，所有饭菜都提前一个多小时就卖完了，看来明天可以再多买点菜了。

江若瑶在心里盘算着，忽然注意到门外经过一位老大爷。

老大爷头戴斗笠，弯着腰弓着背，肩上压着重重的担子，裤管、鞋子都沾有些许泥巴，他正步伐缓慢的向前走着。

江若瑶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小雨，一片灰蒙。

被风一吹，细雨斜飞，凉丝丝的。

“大爷您好！请留步！”

江若瑶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出去。

老大爷脚步一顿，慢慢回头，看着冲过来的小姑娘，迟疑地问：“你是在叫我吗？”

声音苍老又疲惫。

“对，”江若瑶点点头，又问，“请问您担子上的笋怎么卖？”

老大爷的担子上是沉甸甸的笋，一个个圆润饱满，底部被切割处还带着些泥土，一看就是刚挖的，新鲜的很。

又恰好是雨天，竹笋纷纷冒头，别提有多嫩了。

老大爷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买家，有片刻的愣神，随后说了一个数。

比集贸市场的价格要低。

江若瑶没再讨价还价：“那我全要了，能帮忙送一下进屋子吗？”

“什……什么？全要了？”老大爷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豪爽的买家，对方还是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这副模样发善心来了，他便劝道：“这笋还是有点多的，你可得考虑清楚啊，真的全要？”

“放心吧，老大爷，这些笋对我都有用，”江若遥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我开饭馆的，用得上。”

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老大爷心下了然，便背着担子帮忙送进了屋里头。

进屋前他是有点局促和犹豫的。

他刚从山上下来，鞋子一片泥泞，而屋里头干净明亮，像是刚搞完卫生，他不太好意思弄脏。

还是江若瑶一直说没关系他才踏了进去。

称完重付完钱，老大爷就要走，再一次被江若瑶喊住。

“雨有点大，等停了再走吧。”

“我可以吗？”老大爷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身上脏兮兮的：“会不会影响你做生意？”

江若瑶笑着摇摇头：“已经打烊了。”

“谢谢你小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老大爷就着最近的那张椅子坐下，他看着室外淅淅沥沥的雨，浑浊的眼有过一瞬间的放松。

他是一名很普通的务农工，没什么正经工作，平时就是跟老伴卖卖菜，勉强糊口饭吃。

他还有个女儿，不过女儿小时候因为干农活伤到了脚，没及时医治导致伤口恶化，最终不得已截肢，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干些手工活，赚点微薄钱。

一家子的家境属实，算不上好，甚至连普通都达不到，但好在还有稳定的一日三餐，不过也就只有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