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被吓得一抖,她忍着痛一翻身爬起来,不断地磕头,浑身抖如筛糠。
“五公子息怒!”
木槿的额头都磕出血来,纪玄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一点。
他沉声问:“你是哪个院的人?”
木槿哑声道:“奴婢、奴婢是夫人院里的。”
他又问:“是夫人派你来的?”
她忽然想起昨天来之前,夫人问她:
“若五公子问起你是谁派来的,你怎么说?”
木槿楞楞不知该如何回答。
旁边的大丫鬟鸳鸯敲了她一下,“这个榆木脑袋!你便说你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
她只得呐呐点头,表示记下了。
木槿是不聪明,但她不傻。
她明白,夫人的意思,是要她主动揽下一切,以免影响夫人和五公子的母子感情。
五公子最厌烦夫人提起通房丫头和纳妾的事情。
这一回,夫人给五公子下了药,又让她来勾引五公子,一鼓作气生米煮成熟饭,五公子必然会大动肝火。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夫人自然也能想到。
所以,夫人要让她做挡箭牌。
木槿从回忆里抽神,纪玄仍然冷冷地盯着她。
她慢慢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是我仰慕五公子已久,这才出此下策,想成为五公子的女人。”
纪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看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骂道:“不知羞耻!”
仅剩的一点尊严碎了一地,木槿心像刀割一样,她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厌恶的神情。
纪玄捂着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昨晚我的酒也是你动的手脚?”
“是。”
“好,你好的很!”纪玄指着她,气得脸都红了。
“既然你如此胆大包天,我看我纪府是容不下你了!今日便让人牙子上门来,领着你上别家好去处!”
木槿惊恐地睁大眼睛,跪在纪玄面前,不住地磕头,“五公子饶命!五公子饶命!”
在纪府做婢女这么些年,被发卖的那些婢女是什么下场,她见得太多了。
今日,她要真被卖了,能有什么好去处?那些牙子见钱眼开,十有八九要把她卖进腌臜的下等窑子里!
那她就完了!
“绕什么命!你昨日胆大包天时,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纪玄的语气斩钉截铁。
木槿瘫坐在地上,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这位爷,是真的能做得出来。
“笃笃笃——”
外面响起敲门声。
小厮在门外禀告:“公子,夫人让您过去。”
“滚!”
木槿一愣。
纪玄脸色不善地指着门口,“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别脏了爷的地儿!”
虽然纪玄的表情好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似的,但木槿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木槿退出去后,纪玄盘腿坐在凌乱不堪的床上,低头看了一眼胸膛上青紫的抓痕,胸腔中有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
昨夜的零星片段,总故意折辱他似的,时不时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他厌恶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昨晚的自己,又何尝不是个禽/兽?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
虽然中了药,但这并不是可以推脱一切、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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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拖着跪僵了的两条腿,和一脑门鲜血淋漓的伤,一瘸一拐地往撷芳院下人住的耳房走。
路上,正巧遇到夫人的大丫鬟鸳鸯来找她。
鸳鸯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也有几分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