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冰比王铁柱早来半个月,对琉璃宫里门派之间的恩怨,门徒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小道消息以及辛密往事,打听的门门清楚。 王铁柱被张冰冰拉到所属的裘天海门下的队伍,此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张冰冰看着王铁柱叹了口气,往队伍后面指了指。 “咱们身份低微,要往后面去。” 张冰冰见王铁柱还在茫然四顾,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就往长长的队伍末尾走去。 穿过人群时,他察觉到四周投来不少各异的目光,像灼热的火焰似的,想要将他烧个对穿。 “好奇怪。” 张冰冰摩挲着光秃秃的下巴,又摸了摸光滑的脸颊,总觉得身上鸡皮疙瘩敏感地竖了起来。 他扭头张望,却又没有什么异样的目光投向他们。 “真是见鬼了。” 张冰冰低头喃喃了一句,扭头却对上王铁柱询问的目光,他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就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咱俩。” 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特别强烈,张冰冰满头雾水地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 这时,王铁柱淡淡的声音传来。 “你没感觉错,咱们被人盯上了。” 王铁柱朝旁边扬了扬下颚。 张冰冰扭头就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他脸色一僵,忍不住皱起眉来,“应该不是咱们……而是你,知不知道你招惹了谁?” 此时对方很张狂地挑眉冷笑,手指在脖颈间轻轻一划,挑衅十足。 王铁柱却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朝队伍最后面走去,张冰冰看他压根不在意的样子,急忙追上去。 “他是裘门主夫人的亲外甥,虽然在修炼上是个棒槌,但是仗着和门主夫人的裙带关系,一直在门派中横着走。 半个月前,有个和我同期入门的狩师,只是因为路过时没有让道,他就带着人把人给废了,你不知道当时的画面有多血腥。” 王铁柱在队伍末尾站着,前面不少人转头来打量他,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颚,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恢复了眼观鼻鼻观心的入定样子。 而张冰冰说到气愤时,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一点,这再次引来其他同门的注意,他声音顿住,捂着嘴,凑到王铁柱耳边。 “喂,你不能把他不当回事啊!” 王铁柱闻言扭头淡淡扫他一眼,忽然问道:“既然你看见了,为什么不出手,你现在的境界应该是丙级化沌吧?当时为什么不救他?” 其实王铁柱知道,张冰冰之所以没有路见不平的原因,是因为他胆子小的不行,八成是担心得罪施暴者,才选择了沉默。 而既然当时没有出手救助,现在絮絮叨叨,惋惜不已有什么用? 王铁柱只觉得听起来太没趣。 至于提防不轨之人,那是修行人应该有的本能。 毕竟人心隔肚皮,墨麟脉又是一个以自相残杀,欺压弱者出名的脉门。 大概是戳中了张冰冰的死穴,王铁柱可以看见张冰冰那张白白的小脸上涌上一抹窘迫的红,他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张冰冰。 与此同时。 琉璃广场前的高台上。 琉璃宫中的四个门主,身穿一水儿的蓝色长袍,并肩站着,最右边的是又高又壮的裘天海,其他三个人王铁柱不认识。 只见从右往左,剩下三人分别是,狐狸脸的白皮书生,浓眉大眼满脸正义的壮汉,还有一个佝偻着背的白发老头。 最先发言的是裘天海。 裘天海的水月门,是琉璃宫四大门派中势力最强悍的,听说手下有好几个快要进阶乙级化沌境界的高手。 所以在琉璃宫里除了神秘的脉主大人,他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东边的碧波海出现了一头麒麟蛇兽,众所周知,麒麟蛇兽,本来是深居妖魔海中,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冲破了三脉设下的禁锢,逃到了东边的海里。 目前为止,碧波海周边的城镇村落,已经被毁了不少,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妖兽祸害还没完,又有匪人流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如今帝君下旨,命三脉一同处理此事,昨夜凤章脉的领队,已经带着门下弟子,前去妖魔海加固禁锢,神曜脉众人则同本脉弟子,一同前去碧波海中,斩杀麒麟蛇兽。” 话音落下。 裘天海点了几个人名,都是穿着黑色的乙级狩师,个个都站在最前头,一看就是传闻中裘天海的左膀右臂。 王铁柱余光扫了一眼旁边垂头不语的张冰冰,拿手肘轻轻捅了一下他的肩膀,主动给他台阶下。 “台上那三位门主都是谁?” 此时张冰冰正郁闷着在心里腹诽王铁柱站着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