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均益的一再邀请下,张光简单说了说:“我们从小没基础,身体也没他好,而且太难了,极限的,连他自己都需要很大努力才能保持住。像蒙眼颠球,我们那真是一点也感受不到,光脚还好点,要穿着鞋,就那么碰一下?你得马上判断出足球落在你脚的什么部位、多大力量、什么角度,然后立刻判断出下一次足球的落点、角度、力量,然后你还要算出来你应该用脚的什么位置去接还有力量和角度。我们连第一步就走不过去,我们根本就没法判断出那么多东西,更不用说计算下一步怎么接了,而且连续这么整……脚也不够用,脑子也不够用。” “你说,连他自己都要很大努力才能保持住?听着里边好像有故事?” “没有、没有,你看他这不就是在努力么?每天都练的。” 水均益琢磨琢磨,决定诈一下:“他这技术是不是曾经没保持住?” “你、你怎么……”张光一脸震惊,随后就看到水均益阴谋得逞的脸便痛斥道:“你太奸了!” 调戏老实人得手的大记者心情很愉快,拍了拍张光的肩:“挖掘秘密才能让新闻报告更丰富,我觉得这件事对他没坏处,你说说?” “不说,除非他同意。” “我是中央电视台!”水均益强调。 在水均益特别跑过去“请示”王艾得到批准后,张光终于勉为其难的开口:“大概是前年,就是刚到慕尼黑的时候,他有一阵这个技术确实退化了。具体原因说不清,他自己说是有段时间没怎么练就忽然这样了。正常情况下他是可以无限颠下去的,制约他的只有体能或者一些意外,比如忽然来了一阵儿风,他又看不见这种情况对吧?但当时他做不到了,多少次,三四十个,甚至二三十个就掉了。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不好,还想了不少办法自我安慰。但据我观察,他一直没放弃追回来。” 张光此时靠着一棵大树,以侧脸对着镜头,另外一半镜头留给了远处原地乱转,也不知道练什么的王艾:“后来大概三四个月吧,忽然有一天他就找回来了,我记得那天他非常非常高兴,还请我们吃了一顿好的,好像是格鲁吉亚菜。” “怎么找回来的呢?” “具体我不清楚。”张光还是选择了隐瞒,他本能的不想让其他人学会王艾的绝技,除非是王艾儿子,于是含湖其辞的道:“大概是久久为功吧,本来就有这个基础,发现的又早。” “前段时间国内有球迷呼吁要授予他球王称号,你作为他的工作伙伴,可以说是最密切的观察者了,你怎么看?合适吗?” 张光扭脸看了看水均益,又看了看镜头,低头想了片刻才摇头道:“不合适,他还年轻,他的贡献还没那么大,我觉得足协这次的特别中国足球先生奖已经足够了。其实真算起来,许多人的贡献是没法衡量的,比如高指导。我听说12岁之前他都是自己练的,对着电视、对着资料自己练的,是高指导把他领上了正路,还保持了他的个性和特点。直到今天,他都是非常感谢高指导的,他说过没有高指导当年的挖掘就没有他的今天,他还说……反正好多,大概就是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合适的人吧。这还仅仅的培养挖掘球员这一件事儿,还有其他的,当然那我就说不好了。” 见水均益点头,张光索性进一步道:“还有当年阎副局长的领导、培养、保护,还有米卢的大胆启用等等。我觉得他不要这个称号是对的,足球本来就是集体运动,离不开大家的共同努力、队伍内外许多人的一起努力,独木不成林么。球王这个称号的排他性太强了,不好。” “不要?”水均益敏锐的抓住了一点。 张光打了个嗝,忍不住瞪了一眼憋笑的水均益,但在思量再三之下还是谨慎的道:“这么大事儿,领导也不能独断专行对吧?打电话来征求了他的意见,当时他是坚决反对的。我记得他的理由是……不说了不说了。” “再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