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竹也开口,还打着手势:“用你的话说就是把形而上,转变为逻辑通顺的形而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凡是他缺少的,你要进一步剥夺他,让他一无所有。”王艾说了两句话,摊了摊手:“一句是中国人的经典,一句是欧洲人的经典。” 房间里静谧了十几秒,然后时文君、许青莲、康丝、赵丹、严竹等人纷纷啊了一声醒悟过来。中国人得出了一个完整抛物线的抽象历史观,这样一来有钱人做慈善是应该的,因为你不做,你的财富也不可能永远保住,因为那不符合天之道。欧洲人缺乏后半截衰亡的思考,所以,欧洲人的慈善观也带有明显的上行姿态,与社会文化的基本逻辑相冲突。 康丝望着王艾道:“要这么说,不知道后半截的欧洲人,要么根本没有危机意识,要么不知道危机从哪来只能求助于神明?” 王艾耸了耸肩:“终究还是发现了,于是有了马列主义,但很快,欧洲人又抛弃了它。反过来说,一直在试图打破治乱兴衰的中国人,获得了这一理论武器,从而往前迈了一大步!” “社会主义中国,会灭亡吗?” 康丝一眼出口,房间里刷的一下安静了。 康丝缩了缩脖子,犟嘴道:“你是哲学家,不应该回避问题。” 王艾一笑:“拥有最先进的制度意味着前路茫茫,任何事物都有灭亡几率,中国也一样。但如今全球化了,中国不可能像历史上那样治乱兴衰了。以中国的面积、历史、文化来讲,无论怎样,中国都会是社会主义,无非是哪一种社会主义,中国这个倔强而强大的原住民文明,一定也只能采用社会主义这种越战越强的国家制度来自我保卫。” “至于一个政体在漫长的历史时间里如何自我完善,避免衰亡……”王艾瞅着房间里期待的望着他的人们,嘿嘿一乐:“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