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能装。 她挪动着轮椅过去,俯下身,钳住了荀霁的下巴,不容置喙: “睁开眼我看看。” “不然亲你哦。” “......” 荀霁忍着怒火,长睫轻颤着睁开。 本应潋滟的桃花眸,雾蒙蒙的,黯淡无光。 涣散的瞳孔,显得空洞呆滞。 他小声请求: “殿下可否把那根青色的布条还给奴?” “奴不太习惯这样......” 因是身份卑贱的宫女所生,又不受宠,没被封王,荀霁在北凛之时,被其他皇子命令,必须自称奴。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 尤其来到元昌这三月,更是谁见谁欺辱,地位尴尬低微,哪怕是在小厮丫鬟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毫无尊严可言。 知道荀霁说的是他用来蒙眼的布条,鹿茶仔细想了想。 好像,昨夜被仆人扔了。 “你的那条太旧了,不如过两日我送你一条好的?” “?” 荀霁还未反应过来。 咻——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突然朝自己的眼睛刺来,堪堪停在一寸的位置。 执刀的鹿茶,却甜甜的笑着。 荀霁依旧保持着茫然的神情,连长睫都未曾颤一下。 唯独藏在锦被里的手,指甲死死地嵌入了掌心。 这女人怎么变得不按常理出牌了?! 幸好,他在北凛被试探过无数次,早已知道该如何控制住自己。 而鹿茶略失望地收回手。 难不成小反派是真瞎? 荀霁则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低垂眉眼: “其实殿下不必送奴好的,奴身份低贱,配不上,也用惯了以前的布条......” 戴着元鹿茶的东西,他只觉得恶心! “这是命令。” 鹿茶将荀霁的头发又揉乱了几分: “以后,除我以外,不必再对任何人自称奴。” “你是我的驸马,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的脸面。” 荀霁顺从地颔首,怯懦询问: “那殿下,还会像昨夜对奴,我吗......” “哦,看需求。” “?!” 她的意思是打算未来用强的,还是会继续拿鞭子抽我? 荀霁一时搞不清楚鹿茶的想法。 混乱的大脑,也完全缕不清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恰巧,敲门声响起。 伴随而至的,是玲瑛恭敬的声音:“殿下,您起了吗?” “宫里刚才来了人,皇上宣您和荀质子进宫。” 鹿茶看了看只有锦被裹身的荀霁,大胆发言: “不然我把我的罗裙先借你穿出去?” “......” 最终,鹿茶让仆人送进来一件男子的衣衫,荀霁才拄着一根黄木所制的拐杖,磕磕绊绊地离开。 - 长公主府的西苑。 青松翠竹,溪水潺潺,雅致幽静。 荀霁的眸底升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困惑。 这,怎么不是柴房? 发现仆人转过身,荀霁的双眼又恢复了空洞。 “这是殿下给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