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夜风袭人
常佩玖回来时,门房正在打盹。他让明远不要惊动门房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回了王府。他在抄手游廊处和明远分开后,他比平常走的快些。
走到东厢房门口,见着燃着的灯火,心才稍安下来。
景起秀回来后,身子倦累,草草收拾完就在床上躺下了。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肚子也在咕咕叫。她回来后叫月和去厨房看过,餐点饭食都已经收拾了。
月和拿了些水果过来给景起秀垫肚子,但景起秀依旧还是饿的。
景起秀看着屋里的烛火,又看向那扇栓好的门。常佩玖比平常晚回来许多,她估摸着时间已是子时。想到常佩玖在宴席上有月魄作陪,美酒佳肴想用的样子,她估计常佩玖和月魄宿在了春风楼里。
她想到此处,不禁想啐他一口伪君子。嘴上说,不纳妾,不收房。私底下却天天和春风楼的姑娘混在一起。
她听见门外推门的声音,又侧耳想听的真切些。
“是我”
她确认门外的是常佩玖。
她起身去开门栓,夜风袭人,她转身快步往床上走。常佩玖看向她柔弱的身影,转头栓好门。自从哥哥去后,常佩玖就常独处,不让丫鬟在门口守着伺候。
他在宴席上喝酒太多,回来的路上已是口渴。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转头看向背朝外躺下的景起秀。
他想起那个抓着她手腕的男子,喉头紧了紧。
“深儿,那个人是谁?”
景起秀以为他没发现自己出逃还出现在东兴楼里,本想装睡过去。
“你喝多了眼花了。我一直在家”景起秀编谎的时候,闻着屋里有一股血腥味。
屋里突然静默的连绣花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声响。
她确定自己闻见了血腥味,转头看向喝水的常佩玖。常佩玖衣袖处淌下来的血迹从进门处开始到桌边都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她吓得坐起来,问道:“你怎么流血了?”
他脸上有些愠怒,她对他堂而皇之的撒谎。
“……”
他不发一言,血还在从衣袖处不断的滴落。
“殿下……”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看他静默的捏着茶杯,完全不管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想到他平日里对自己照拂的不错,心里有些不忍。她下床来,跑到他跟前察看。他胸上的衣物有些破损,隐约可见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去给你找大夫”
“不”常佩玖还在生气,一把拉住要出去的景起秀,言简意赅的拒绝道。
“还没止血啊”她提醒道,抽回自己的手来。她不知道他的伤哪来的,大半夜的带伤归来。他不让请大夫,她猜着他是怕他娘担心。
“你是不是和月魄姑娘玩太过了?”
常佩玖闻言,差点一口气要背过去。他感觉自己快被她的话气到吐血了。
“你……”
她转身去翻找柜子,从柜子里找出纱布和金疮药来。
“我先给你止血”她动作麻利的拿着纱布和金疮药过来,放在桌子上后,有些迟疑的问。“你自己脱还是……”
她看他闷不吭声,血还在不住的流。她怕他流血而死,明早她也走不出这王府。她顾不得那么多,她给他脱了外衣后,心一横把他的里衣卸下大半。
伤口呈梅花形,伤口比皮肉之伤要深些。
她快速的用纱布给他擦了伤口,倒上金疮药。两个人挨得很近,他一垂眼,就看见她雪白的脖颈。她自然垂下来的秀发,在她抬头找纱布擦伤口的血迹时,扫过他的脸颊.他闻道一股清淡的草木香。
她给他上完金疮药,他伤口上流出的血才缓缓止住,他看着她认真给自己治伤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深儿,你不要轻易行动。你知道今晚上有多危险”他知晓她出现在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