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小丫头的蛊惑,万一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便要压她亲生女儿一头。

一个外头的女人生的孩子,如何能有资格高过自己的孩子?

可怜她那不争气的女儿没心没肺,还给这小丫头片子花钱。

陈氏想起来这事便觉生气,偏偏王嘉仪还嘻嘻哈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不知道听进心里几个字去。

好在那暴君不近女色,从前被送进宫中的女子一个个下场惨淡,唐棉下这个傻子又何德何能得他青睐?

若是再被叫进宫中几回,凭借她这幅身子,想来连这个冬天都难以撑得过去。

说起王嘉仪,陈氏便想起还有件难缠的事来。

她今日同一个穷书生走得极近,瞧那架势,是认定了那书生,只等着他中榜。

正想着,王嘉仪便也来了这华阳阁。

她根本不知道唐棉下昨日被接进宫并不在府上,过来仅是因为又找到了一家还不错的犬铺,想带她去看看能不能挑到喜欢的小狗。

王嘉仪也没想到,母亲竟会在这里。

她向来厌恶唐棉下,若非必要不会踏入华阳阁半步,只因觉着晦气。

从前王嘉仪待唐棉下态度亦是如此,与陈氏别无二致,只是近几日有所改变。

她走近陈氏身边,问道:“母亲怎会在这儿?”

“那丫头起了高热,你父亲叫我盯着点。”陈氏往里间指了指,意味不明道,“你父亲向来心大,也不见他对你我这样上心过。”

这话一出,王嘉仪心中便有些别扭,酸溜溜的,那股子嫉妒的情绪缓缓冒了出来。

她顺着陈氏的目光往里间床上看了过去,唐棉下面色苍白,死气沉沉,这副虚弱样子又莫名让王嘉仪觉着不至于同她一般见识。

唐棉下虽拥有堪称绝色的美貌和父亲的疼爱,却也得了这样一副脆弱不堪的身子,且父亲并没有将她阿娘也带进府中,故而唐棉下总是孤身一人。

在这些点上与她相比,王嘉仪又觉着自己幸福许多。

对于唐棉下,她想法总是极其复杂。

既无法完完全全讨厌,又不能接受自己对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

“你同那书生的事,别以为母亲不知道,”陈氏见她脑子总是不清醒,警告道,“趁早断了,你要什么样的没有?非得同那穷酸书生牵扯不清!”

她这样说许安,王嘉仪不依。

在王嘉仪心中,许安就是那天上的一轮月亮,皎洁明亮,是不沾染着世俗的存在。

她忍不住反驳道:“可是母亲怎知他不是良配?终有一日他会高中,说不定以后便平步青云入阁拜相了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说得准?

陈氏被她气笑了。

她的女儿明明能找现成的王孙贵胄,又为何要搭上自己去赌一个穷书生未来能打翻身仗?

更何况那许安一看便知根本不靠谱,那副伪清高的穷酸样儿也就骗骗她们这没经过事的单纯小姑娘。

陈氏眼光毒辣,定然不会任由自己的女儿掉进这火坑陷阱中去。

心思一转,陈氏忽然想到,明年唐棉下便能及笄,及笄便要张罗婚配。

届时若是将她许配给那穷书生,岂不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