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的膳食,她竟就说喜欢他?
她的喜欢未免太不值钱。
唐棉下并不在意景砚南有没有回复自己的话,事实上,她连他有没有在听都没有注意。
只是遵从本心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嘴巴被美味填满的那一刻,她心中欢喜,便觉着对他也很喜欢。
将暴君的可怕之处全然抛之脑后,至少在这一刻她不记得。
况且,唐棉下也有些想通了,这辈子和上辈子一点都不一样。
她既已经死而复生,上一世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该抛却忘记才对。
用完晚膳之后,唐棉下手脚稍微热乎了一些。
她刚吃完,肚皮撑得鼓鼓的,不太好受,觉得自己应该走动走动消消食。
于是唐棉下站起身来,问道:“陛下何时睡觉?”
未等景砚南回答她便又接着恳求道:“棉棉可以出去走走吗,好撑!”
“……”
承安侯府是没管过她饱饭么?
出息。
“在殿中走,”景砚南淡淡道,“不准出殿门。”
唐棉下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暴君还是和从前一样哼,连殿门都不许她出!
景砚南还未见谁变脸这样快过,方才还弯着眼睛笑意盈盈,满目诚恳地说什么喜欢殿下。
这才多大一会儿,不过是不叫她跑远,便敢同他摆脸了。
唐棉下见他面色不虞、态度强硬,心底里的害怕便又被勾了出来。
“好嘛,”她扁了扁嘴,不高兴但还是乖乖道,“那棉棉便不出去好了。”
反正他的长明殿大得很,也够她溜达的了,只是一个人在殿里走来走去显着不大聪明的样子。
唐棉下就这样低落地走了一圈,仅仅打了个来回便觉着累,不肯再走。
小腿发酸的时候开始庆幸,还好没出去,不然岂不是更累?
毕竟现在的景砚南才不会抱着她呢。
她已经在这长明殿待了将近一天,这一天来景砚南都当她不存在一般,连个正眼都没给几个。
这搁在上一世是绝不可能的。
唐棉下也是今日才发现,景砚南竟然是个勤于政事的皇帝。现在天已经黑透了,他却还在伏案批奏折,且极认真,一丁点都未分心。
从前干正事的时候他也总爱过来逗她,批不了几本眼睛便挪到她身上,因此给唐棉一种他并不把国事放在心上的错觉。
唐棉下觉着,若是上一世他便这般同她各干各的保持距离,那她定然不会讨厌同他相处。
她不打算打扰暴君办事,散完步困意袭来,唐棉下想睡觉。
这长明殿的规格摆设没人比唐棉下更加熟悉,她直奔着不远处的红木绘山水屏风而去。
屏风后面,是暴君的床榻,唐棉下睡过无数遍。
她蹬掉珍珠绣鞋,半跪在床沿,而后掀开明黄的寝被,正想弯身钻进去便被人从身后拎住了领子。
唐棉下睁大了眼睛回头去看,眸光惊疑不定地同暴君对上。
“陛下做什么?”
拎着她领子干什么啊!
见她一心想往自己床上钻,景砚南有些烦躁,手上力气也不算轻。
他的寝榻其实随便什么人都能睡的?
皱着眉随手指指一旁铺着狐绒毯的小贵妃榻,景砚南不耐道:“你睡那里。”
唐棉下衣领被他从后头拎着,脖子便卡得极为难受,勒得有些喘不上气。
她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便去抱景砚南胳膊。
暴君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唐棉下默默想,简直就和他那颗黑心一样硬。
被抱住胳膊后,景砚南手上的力道不自觉便轻了不少。
唐棉下松了口气,问:“陛下为何让棉棉睡小榻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