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我社死了连夜逃离蒙德(3 / 4)

谢谢,婉拒了哈。酒可以分享,苹果就算了。

我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和温迪一起上了街。说是吃饭,其实我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吃什么,所以把选择权丢给了温迪。

于是他带我去了猎鹿人。此刻已过了饭点,店里并不忙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客人。温迪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没什么胃口。

莎拉小姐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想说什么,看我心情不佳又停下。

如我所料,蒙德城不大,消息传播速度也快。我昨晚酒后发疯的事早已在城内广泛流传。一路上我能感觉不少人朝我投来目光,坐下后那视线更是如芒在背。或怜悯或可惜。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件橱窗里的廉价商品,被路过的人来回扫视,他们有的径直离去,有的停下细细打量,最后叹一句:可惜。

可惜我尚还年幼父母双亡,可惜我年纪轻轻便得命不久矣。

我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这样被动的接受他们的情绪,然后再按照他们想法里的我去生活。

他们认为,我的父母是西风骑士。于是我也会成为西风骑士。

他们认为,得了绝症是件遗憾事。于是我就会觉得命运不公。

我一直都活在他们的认为里。没人在乎我怎么想,即使少有的反对他们的声音出现也会很快被淹没在高声的反驳里。

我不是我。我是古堡里谁都可以使唤的女仆忒提斯,是海洋生物链底端的小鱼忒提斯,是没有选择权的商品忒提斯,是被舆论控制的人偶忒提斯。

内心里那个忒提斯,她又在哪呢?我想,或许她永远不会出现了。敷衍地回了温迪一句吃什么都行,便撑着脸看着街道。

“忒提斯,你——”莎拉小姐喊我的名字,我松开了撑着下巴的手,困惑又略带失望地看她。

她会说什么呢?会说让我去治病,还是说替我惋惜,替我抱怨世道不公呢?

无非就是这几样吧。毕竟人人都觉得死亡是件悲痛的事情。没有人会想死,除了我以外。

所以我是异类。

可惜她还没说完,就被温迪打断了。他把菜单交还给她,竖起两根手指:“要两份蟹黄火腿焗时蔬。”

莎拉小姐被他转移走了注意力,愣了一下,不赞同地说道:“她现在生病了,应该吃些清淡的,奶油和蟹黄对她来说太油腻了。”

温迪用无辜又理所当然地语气回应:“我知道,可是她喜欢吃这个。”

“但是吃这个对病人不好。”

“可是忒提斯喜欢呀。”

莎拉小姐拗不过他,最后只能带着怒气去做了。还附赠了我一份甜粥。

我跟她道了谢,拿着叉子把粘稠的奶油和蟹黄拌开,让它们跟火腿和蔬菜缠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跟温迪聊着天。

他问:“想不想去风起地看看?”

去风起地的路上有时会碰上魔物,我没有自保能力,通常不会独自一人出城。对于那的风景,我倒还挺喜欢。但自从父母去世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了。

只是思索了片刻,我便回答:“好。”

大约是不忙,莎拉小姐收拾了一下后厨就走出来跟我们聊天。恰巧听到温迪说要带我去风起地,担忧地说:“可是忒提斯,你的身体。接受治疗说不定还有治愈的可能。”

她说的委婉。昨日去西风教堂检查的时候芭芭拉小姐主动跟我说了后续治疗的事情,她明确说了就算治疗也不会痊愈,顶多延长死亡时间而已。

我向来不擅长面对别人善意的关心,通常都是点头应和,我害怕他们露出失望的眼神,或者说出不赞同的否定。即使我本意不是那样。

我只好把目光转向温迪,企图让他帮我说些什么来拒绝莎拉小姐这个友好的提议。可刚才在她面前如此坚持的温迪却沉默了下来,用昨晚在酒馆里那种温柔而又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我。

像是在说: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