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文慧建立的形象中,并没有“不好惹”这一项,她平日里也没少受人欺负。 有看不惯她容貌的妇人恶意刁难谩骂,也有以以欺压别人为乐的恶棍,更有觊觎文慧容貌而蠢蠢欲动的色痞。 从来到现在,文慧虽然化解了一波又一波恶意和邪念,但终归是有些胆大不长眼的人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从原先的污言秽语发展为动手动脚,甚至是更过分了。 隐忍这么久,文慧觉得自己不能再忍了。 这样的日子文慧过够了! 尤其是昨晚发生的事情,更让文慧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自己必须改变自己软弱好欺的印象,必须改善自己的生存环境,否则若是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这里的“刁民”吞得连渣子都不剩,最终沦为一个失去灵魂的残破躯壳。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 这时候农村普遍是不通电的,到了晚上照明基本上靠的都是自制的煤油灯,或者是蜡烛。 至于村里的大喇叭音响,靠的是专门的喇叭电池供电。 除了大喇叭,村里还有一个唯一的电器,就是生产大队长手里的那把手电筒。 至于干农活儿用的水泵电机这些设备,都是各个村跟镇上申请,然后专人维护,各个村轮流排队使用的。 月朗星稀,依稀照在田间羊肠小道上,映得这土路发白,让文慧不至于踏进田坎里去。 她一路疾走,脑子里却迅速把昨晚临睡前想好的事情又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慎重推敲着每一步所蕴含的风险。 文慧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敏感,今天一旦发动,若是成了自然好说,可若是败了,用万劫不复来形容,绝不夸张。 所以她没有失败的资格,也没有后退可言! 走了一里多地便到了河边。河水淙淙,水流湍急。 文慧熟练地撇了根树枝放在嘴里咀嚼着,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来,从里面抓出一把草灰来塞进嘴里,用咀嚼出纤维细丝的树枝蘸着被唾液打湿的草灰开始刷牙。 其实这时候的农村很不讲卫生,几乎人人身上都有臭虫,大家也几乎不怎么刷牙。 但文慧受不了不讲个人卫生的习惯,所以她只好用最古老的办法来处理口腔卫生。 漱口后,文慧掬起一捧水拍在自己脸上。 冰冷的河水让她的思维更加敏锐,她一边洗脸,一边仔细思索,无意间突然发现水波中倒映出一个身影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 文慧悚然一惊,心中掀起波澜,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勐然回头,但见不远处树影婆娑、林涛阵阵,哪有半个身影。 再一想那个人如今远在京城,她便自嘲一笑。 “我一定是太想念你了。”她自语一声,微微一叹,便打了一盆水,端着它往回走去。 回到守护棚时,欧金秀已经起来了,把铺盖用一块竹篾席子包住牢牢捆了起来。 村里的孩童多,有两次偷了她们的铺盖,害得两人晚上没有被褥。 好在第二天都找了回来。 后来在文慧的建议下,两人开始把铺盖捆起来,并且打的是一种很特殊的结,不容易被解开。 欧金秀其实有些不理解把铺盖捆起来这件事,她认为如果真想偷,人家大不了不解绳子,照样能把铺盖偷走,这样反倒更方便。 但文慧却告诉欧金秀,这么做不是为了防盗,而是为了万一下次铺盖再被偷走,被偷走的铺盖就大概率不会像是之前几次被弄得很脏了。 因为孩子们偷走铺盖一般都出于恶趣味或者被人挑唆,铺盖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