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如果我想害华山,害你和师父,下手的机会太多了,可我从来都没这么做,我的心意,难道您还不明白吗?”不吃兔兔诚恳地道。 这倒是真的,劳德诺这个卧底在华山十多年,要是真计算功过的话,甚至是功大于过,也不知道他这个卧底是怎么当的。 过往种种在宁中则心中一一闪过,她发现劳德诺还真没做过危害华山派的事情。 她突然叹了口气,道:“你走吧,就当你从来都没入过华山派!” “我如果想走,又何必留到今日?”不吃兔兔道。 “那你还要如何?”宁中则柳眉倒竖,“你师父虽然是死在杨莲亭手上,但未必不是左冷禅这狗贼的借刀杀人之计!你是左冷禅派来的奸细,我不杀你,已是看在这么多年你任劳任怨的份上!” 这话信息量略大,不吃兔兔心中如滔天巨浪翻滚。 好在他也是个出色演员,面无表情定定看了宁中则一会儿,迅速消化掉了刚才那句话中透露的惊人信息。 “师娘,你一个女人苦苦支撑着这么大一个门派,一定很累吧?”不吃兔兔突然柔声道。 宁中则愣住。 半响她偏过头道:“这跟你无关!劳德诺,以后华山派是生是灭,都和你无关!” “我不会走的。”不吃兔兔再次强调,“尤其是在华山派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岂能一走了之?” “需要你什么?”宁中则勐地回头盯着他,眼神犀利,“需要你和外敌勾结,预谋杀我夺权?” “那六猴儿是这么跟您说的吗?”不吃兔兔哑然失笑,他摇摇头,表情有些不屑,也有些无奈。 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本来想跟同伴和睦相处,但换来的却是出卖和排斥。 那就没办法了。 玛德,真当老子是无害小白兔啊? 不吃兔兔左右看看,指着书桌道:“师娘,介意我先写一封信吗?” “写给谁?”宁中则问道。 “左冷禅。”不吃兔兔坦然道,“我现在就写绝交信,跟他划清界限。师娘你可以把我这封信抄录下来,发遍江湖各派,让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劳德诺从今往后生是华山的人,死是华山的鬼,若做出半点对不起华山,或者对华山不利,对师娘不利的事情来,我劳德诺便是猪狗不如,不配为人,天下人人都可唾弃我,人人得而诛之!” 宁中则动容:“你……你果真敢这么写?” 不吃兔兔对宁中则微微一笑,转身到了书桌前,磨墨持笔疾书起来。 不一会儿,一封书信便洋洋洒洒一书而就。 这过程中,宁中则站在一边握着剑,脸色阴晴不定权衡着,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师娘,你先看看,我再写点东西。”不吃兔兔把写好的信递给宁中则,然后又趴在桌上接着写起来。 宁中则微微犹豫,最终还是收起剑,仔细看了起来。 她越看越心情复杂。 在信中,不吃兔兔先是承认自己是左冷禅的弟子,然后话锋一转,数落起左冷禅几大罪状,文字极为犀利,毫不留情,最后用“君不正臣投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来解释自己写这封信和左冷禅划清界限的动机,并表示自己以后会忠于华山派,此生不渝。 一封信写的是情真意切,文采斐然,起码宁中则看了后大受震撼,十分感动。 她已经被不吃兔兔诚恳的态度打动了。 但她仍有些顾虑,毕竟事情关系到华山派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不吃兔兔洋洋洒洒又写了好几页纸,转身递给了宁中则。 “这是……”宁中则大略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篇极为玄奥的内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