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他为什么要在陌生环境中解除无下限？

又例如，他的无下限对陌生环境，会造成何种影响？

五条悟偏过头，换个角度看芽衣。

芽衣就让他这么看着，但自身视线却向下。然后，她发现自家男盆友许是不适应正装，又许是现在的姿势让他没法端正坐着，所以衣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褶皱。

芽衣是画圆必是正圈的强迫症患者（这破毛病，越成功的术士越无法避免）。看着这些褶皱，双手蠢蠢欲动，最终帮忙整理。

五条悟看着低头帮他整理衣服的芽衣，嘴角缓缓勾起。

“如果我解除无下限术式呢？”他就着两人的近距离，贴近她的脸，在她耳畔低语。

“那你等着被我家公主殿下消化吧~”芽衣微笑，但笑容比之前更冷。

“……”五条悟没吱声，不过脑袋却极其自然的搭在了芽衣的肩膀上。他把自家女朋友抱个满怀。

“你这样会惯坏人的知道不知道？！”他在她耳边嘟囔：明知道他过去会给那个世界带去危机/带去咒力，结果因为他想，就让他去了。

“你不是一直都被人惯着吗？”芽衣笑，这回笑容正常。

“这不一样。”虽然和家里关系不咋地，从十年前开始就很少回五条家，但五条悟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星星就绝不打折扣给他月亮的主。

小时候，他习惯这种纵容，直到明显不走这种画风的慎吾出现。

那个假表哥让他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棍棒底下出……”，咳咳，总之，无限度的纵容并不是真正的爱，也不能给人带来真正的幸福。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慎吾，他大概不会走出五条家，叛逆的到东京高专求学……毕竟，照御三家的惯例，就算求学，也该是京都高专这个正统。

如果不是杰，他就不会在乎“正论”，也不会有保护他人的想法。他啊，大概会成为最烂的那个烂橘子……比源绫人还要烂，没准会被无数正义之士当作讨伐的对象。

“这真的不一样。”不过，相较曾经贴近，最终逐渐走远，有着自己人生轨迹的慎吾和杰，芽衣就像牵引着他这个风筝的风筝线：

不管他飞得多远，低头就能看到。

“好吧，不一样。”芽衣是炼金术师。如果让她说材料，她绝对张嘴一大串。但让她说感情，说感想，抱歉，她真的品味不出内里的不同啊摔！

不过，她终于抚平所有的褶皱，可喜可贺。

“所以你会来接我的，对吧？”

车停，机场的大门近在眼前。

五条悟恋恋不舍的松手，但松手前，他认真道。

接？芽衣一愣，抬头，看这双天空色的眼睛。

“噗！”然后，她“噗嗤”一笑，再开始哈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感情细腻起来简直要猫命哟~

“放心，不会把你丢那边的。”说着，她拿起五条悟一上车就放在一旁的手提箱，推给五条悟。

五条悟被这个手提箱塞了个满怀。

他看着顺势溜出他怀抱，眨眼就开门下车的芽衣，无奈低头看到女朋友的替代品：手提箱。

等等？

六眼无法看透？

可出门前明明能看透的啊？

也在这时，他听到了水声：水面起涟漪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微妙的力量从手提箱开始向他蔓延，最终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不陌生，甚至熟悉，正是当初被那条白色游鱼一口闷后的感觉。

下一秒，五条悟发现自己被白色游鱼，不对，是操纵着白色游鱼的芽衣操纵了：

他随芽衣进入机场，通过早就买好的机票进入候机室，然后独自一人登上飞机……

等恢复自由时，他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窗边是逐渐变小的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