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仅是伤到手臂了。

或许是终于觉得在比他还要小七八岁的少女面前哭个不停实在太丢脸,青年终于逐渐敛住情绪,从床上坐起,呐呐回答:“那不一样……”

已经抱着最坏打算,下定了哪怕死也要去做的决心找上彭格列,和突然之间一发子弹打过来,性命忽然间危在旦夕的情况怎么可能一样嘛!

“这就是所谓黑手党,背叛、夺权、暗杀……全都是随时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绘里漫不经心地指出事实,“和组织松散的不良少年集团不一样,我们可不会光明正大地约架,然后只用拳头解决问题。”

“你心里也应该对活在这种世界里的人的做事风格有一点数了。”

绘里看着他睁大的眸,露出满怀恶意的笑容:“后悔了吗?塔齐亚……或者说,花垣武道君?”

被叫破真名的青年怔住,他缓缓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这间分部医疗室的环境很好,虽然因为处在地下而没有窗户,但床单和被褥都散发着暖洋洋的阳光味道,室内的绿植青翠欲滴、生机勃勃,空调吹出的微风温度适宜,空气中浮动着让人神经舒缓的浅淡香气。

而塔齐亚、或者说花垣武道,却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每一根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冰冷的雪水,耳边的声音却依旧在响起。

“其实严格来说,这件事情不能被称之为背叛或者内斗,分部部长对彭格列忠心耿耿,换成首领或守护者指定的其他人选来接任的话,说不定他就能安安稳稳退休,但我不一样。”绘里并不吝啬给予他提点。

她摩挲着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指尖缓慢敲打在镶嵌其中的猩红宝石上:“我是瓦利安的人,虽然也隶属于彭格列,但我们BOSS和彭格列首领一向不怎么对付,尤其是,这位部长经历过由瓦利安挑起的,堪称彭格列史上最大内部分裂战争的‘摇篮事件’以及‘指环争夺战’事件,对瓦利安一直抱有强烈的防备心理。”

“今晚的参与者大概有5人会被处死,其余人也会收到不同程度的惩罚,如果不是我调任过来的话,这些都不会发生,”绘里十指相抵支在下颌处,看着青年开始微微颤抖的身体,笑容甜美,“你成功的改变了他们的未来……你后悔了吗?”

花垣武道的脑海中闪过纷杂错乱的记忆,一张张脸从眼前闪过去,或哭或笑、或生或死、尖锐的谩骂与温柔的安慰、愤怒的喊叫与死灰一样的平静……像是在碎裂镜面中投映出来的不同画面,每一个碎片都尖锐锋利,狠狠扎进他的心脏里。

花垣武道抬起头,靛蓝的眸一点点灰暗下去。

他身体的颤抖停止,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静语气开口:“不,只要能救下他们……我不后悔。”

绘里轻轻鼓掌,眼神中透着赞赏意味:“我喜欢你这句话。”

“好好休息吧,塔齐亚。”她站起身走到门边,在开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青年呆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好似失了魂一样,眼中一片漠然。

草壁哲矢靠在医务室外的墙上,一边等她一边与下属通话,见绘里走出来,他说了几句后就挂断电话收起了手机。

“去吃点东西怎么样?”草壁哲矢看了眼时间,提议道。

绘里的飞机是下午三点多到达的,虽然镇压分部的叛乱没用多长时间,但她还去处理了下属提交的分部各项损失报告以及进行事后的人员清算和调动调整,向意大利本部的首领以及斯库瓦罗汇报了情况,又过来探望受伤的花垣武道,林林总总的事情办下来,时间也已经接近午夜。

“好啊,顺便去散散步吧。”不同于刚下飞机的困倦,绘里现在觉得自己一点睡意都要没有,正在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把助理的假期推迟——她明天肯定没法按时起来处理事务。

“说起来,绘里要回并盛住吗?好像没看见你带行李回来,寄送回来?”

他们走出办公楼时,草壁哲矢想起接机时看见的场景,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