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基本没有下人愿意主动靠近尸体一般的太子殿下。
傅盛只听妻子唉声叹气,从晚饭后便是如此。
他本以为妻子在发愁报仇的事,可她如此聪慧,已然把刀放到她那个聒噪虚伪的妹妹手中,接下来只要看戏便好。
那她在烦恼什么。
“若你能告诉我,要不要这么做就好了。”颜清黛说完,自己都笑了,“你若能告诉我,我也不用给你针灸了。”
针灸?
颜清黛又道:“这是偏之又偏的方子,本就不完备,我自己琢磨了些,用你身上确实冒险。”
傅盛一愣,妻子竟然在想自己的事。
她近来一直在看书,看的难道竟是医书?
这些时日,两人过得十分平静。
除了偶尔出现的两个男人名字让他心烦,其他时候,他睡睡醒醒,妻子则在自己身边看书。
虽不说话,却让傅盛心中平静。
没想到,她是在为自己。
傅盛沉默,妻子小声嘀咕,估计以为没有旁人听到,把心中疑惑吐露了个干净。
不管御医还是神医,都对病症束手无策,已然默认他再也醒不过来。
做了,若无事发生还好,要是他病情加重,皇后定然第一个找上门。
病好的几率很小,妻子并未多聊。
不做,那就维持原状,他活着一日,妻子便是太子妃,至少明面上不会有什么事。
如果让傅盛来说,若此事跟自己无关,不帮他施针,自然是最佳选择。
对妻子来说,也是最安全的选择。
可若换做自己能开口,必然要试试。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要么病好,要么病死,他都可以接受。
“试试吧,反正没多长时间了,两年,还有不到两年时间。”颜清黛下定决心。
两年后,京中宫乱,不管结果如何,太子必然留不住。
没人会让他活着。
想到上辈子的冬日,太子府冲天火光,不出意外,傅盛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既如此,不如一搏。
皇后那边,则不用告诉。
先不说皇后已经有了别的想法。
再者,若在自己手里出了意外,那就逃脱不掉了。
颜清黛下定决心,傅盛则心中疑虑。
不到两年时间。
这又是在说什么。
傅盛默默记下,头发上却有了柔软的触感。
颜清黛念了几个穴位,前面几个还好,基本都在头跟脊椎。
最后一个,却有点念不出。
颜清黛脸一红,她到底没看过太多病人,还有些不好意思。
只得委婉道:“下一寸。”
说着,手指凭空丈量了下,又在附近放了明亮的烛光比照。
傅盛也听到这句话的吞吐,忽然感觉腿上一凉。
平日换洗衣服,自有下人去做,颜清黛顶多帮傅盛换换外衣,此刻去脱他下衣,已然满脸通红。
她上辈子虽嫁人,却也无夫妻之实,跟秦凌锐最亲密的一次,也不过宫变当日的让他抱了自己。
那会还命悬一线,她也没什么想法。
此刻两人在婚嫁的床上,去脱自己夫君的里衣,怎么想怎么别扭。
傅盛也好不到哪去。
他平日不近女色,自幼不是朝堂便是战场,什么时候跟女子这般亲近过。
其实换作旁人,他大概只觉得烦躁。
可碰他衣服的人,是妻子。
甚至是他不知道名字的妻子。
不知道她相貌,不知道她名字。
只知道,她是个极聪慧的女子。
裤子被完全褪下,傅盛终于知道下一寸,是哪个下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