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姐姐在其中,更是一枝独秀。
前些日子有位官眷来此,偶然瞧见姐姐,立刻夸她貌若天仙,冰肌玉骨,气质又娴雅端庄,多了些愁容,可瞧着也是病美人。
夸的嫡母都不高兴了。
此时姐姐不着钗饰,靠在软榻上,许是炭火充足,熏得双颊微红,更衬得粉白黛黑,闭月羞花。
颜清舒揪了揪帕子,兴致低了些:“既然姐姐看书,那妹妹就不打扰了。”
本以为姐姐不会理她,没想到却听她笑:“你既要走,平白找些理由。”
好像她要赶人一样。
眼看颜清舒似哭非哭,颜清黛懒懒伸出手臂,拿起小案上的笔墨,做起医书的笔记。
等颜清舒离开,颜清黛眼里的冷意慢慢上来。
她不会忘的。
那么疼,那么冷,忘记一刻,都是对自己的背叛。
颜清黛又拨了拨流水摆件,水流声潺潺,她的心也能更静。
看着手里的医书,颜清黛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这几个月里,皇后遍寻名医,医科,针科,按摩,咒禁,几门医学寻了所有。
都对太子傅盛的尸厥之症束手无策。
又听闻此病要细心养护,这才找到京城会医术的人户当中。
自己的母亲是苗疆巫女,巫医同源,自然把她们算入其中。
其实皇后此举,倒是极为正确,尸厥又曰木僵,人有呼吸,偶能动,甚至头发指甲都能照常生长。
说不好什么时候会醒。
又或者什么时候都不会醒。
这种病症确实需要细心调养。
但说到底,也只是寻个希望罢了。
谁也不知太子会不会醒。
想到接下来的事。
皇后第二年生下一子,算是正式放弃傅盛。
他也是可怜。
在睡梦中朝廷宫变,他所住的太子府葬身火海。
自己既嫁了,得了他暂时的庇护,一定会对他好的。
颜清黛下定决心,安心备嫁。
这几日干脆不怎么出门,竟养的脸颊有些肉了,让人瞧一眼便挪不开眼睛。
皓齿蛾眉,乌珠顾盼。
前来传话的丫鬟险些看呆了去。
知道三小姐貌美,却不承想生得如同神仙。
“三小姐,今日家中有小宴,主母问您要不要过去。”丫鬟紧张道。
颜清黛又翻了页书,漂亮的指尖仿若透明,带着仙气一般。
“既在备嫁,便不去了。”
丫鬟稍稍松口气,他们主母也是这个意思,她又捏了捏怀里的银子,压低声音:“三小姐,秦家大公子来了,说是假山相见。”
秦家大公子,秦凌锐。
假山。
颜清黛垂眼,平静道:“同样不去,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