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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开马车的残体,木屑扎进手心里也顾不得,林朝朝跪在地上搜索着能用的材料。
掀盖几块破碎的木板,眼熟的匣子里放着四五颗霹雳子。
她心中总算轻松了些,将它们同刚刚搜寻到的材料放在一起。
此时早已过了午夜,风吹呼林叶啸,如鬼哭狼嚎。林朝朝害怕到浑身发抖,加上不远处的两具尸体,其中一句还那么……惨烈。
这真是,拍鬼片的绝佳现场。林朝朝只能自嘲。
捡了那男人碎成片的大刀,林朝朝别过眼去不敢看他的惨状。她半爬似的靠近合欢的尸体,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盖住她的脸。
早先被绳索勒的淤青的四肢关节此刻终于显现出来。
制作千城令也算个精细活,两手发抖又无力的林朝朝好几次刀片滑破手心,割出五六道口子。却还要甩干净手,防止血沾湿了硫磺和硝石。
幸好,材料算充足。那千城令的制作方法,林朝朝也算烂熟于心。
只是已经被风吹了大半宿的林朝朝脑子有些发懵,她颤颤地把一堆硫磺和硝石倒在做好的容器里,伸手摸了把额头。
烫的她下意识一缩手。
“发烧了。”
脑子被烧的反应都有些迟钝,她是该发一场烧的,不说今日情绪起伏和过山车一样,就是说被山间林风吹了大半夜,素来娇养又体弱的姑娘哪有不生病的。
用尽全身力气把烟火弹的壳子扣好,林朝朝出了一身的冷汗,热汗,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散着头发还满脸的血。
现在鬼片的因素算是齐了。昏昏沉沉间林朝朝还有闲心去想:现在如果来个摄像机拍一拍的话,中国的恐怖片或许还能上一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