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府
胡婆子天还没亮就穿上了自己最体面的绸缎衣裳,带着夫人院儿里的粗使丫环年花坐着马车出了门。
“啊哈……”胡婆子靠着车壁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这还是头一回天天都没亮,就出门来给夫人办差事呢。”
她说着又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这里头可是两千五百两银票呢。
昨天晚上,夫人亲手给她的,让她一定要把那什么河什么梦的华服给买下来。
年华笑着说:“我也是头一回这么早起来呢,这鸡叫三遍了,我差点儿还没起得来。”
平时,她都是天快亮了才起来,做洒扫的活儿的。
连夫人之所以会派一个人管事婆子,和自己院儿里的一个粗使丫环来买这华服,就是怕人派她身边得力的大丫环来买,会被人认出来。
胡婆子按着怀里的银票道:“依我看,夫人就是多虑了,这两千五百两银子一件的衣裳,哪里又会有那么多人,像她一样舍得买嘛。这还怕咱们去晚了,就买不到了,天还没亮就让咱们出来呢。”
这买两千五百两银子一套的衣服,在她看来就跟抢钱一样,也就是夫人人傻钱多,才会出钱买这种衣服
。
年花点了点头,瞪着眼睛道:“两千五百一套衣裳,这衣裳还能是金子做的不成?”
她是想不通,夫人为啥要出这么多银子去买一套衣裳,这两千五在江州城里都可以买一套小宅子,让寻常人家花用一辈子了。
胡婆子笑道:“你又不是没见过金子,便是打成薄片,做成衣裳,那人穿着也是不会舒服的呀。左右也不过就是,一块好些的料子做出来的衣裳。”
“这县主铺子里卖的东西素来就贵,就在那悠然居里,那一碟蛋黄酥,就八个,竟然就要两钱银子。”她说着露出夸张的表情,伸出了两根手指。
“若不是我那小孙子爱吃这蛋黄酥,我是真舍不得买。”因为宝贝孙子喜欢吃,所以每个月得了假,她都要买上一份蛋黄酥,拿回家给孙子吃。
只要看着孙子吃得香甜,她心里就高兴,就觉得这钱花的值。
“不曾想,这县主如今开了绣坊,这衣裳的价钱,竟然比蛋黄酥还要离谱。”两千五百两一套衣裳,这可以说是天价了。
年花道:“不过那蛋黄酥确实好吃,比一品斋的点心可好吃太多。”
还比一品斋的便宜一点,那一
品斋可是皇城的铺子,在她们江州开的分号。
江夏姐姐帮夫人去一品斋买点心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去过,里头卖的点心可贵了。
伙计一个个的也都是拿鼻孔看人,没个好态度,好像她们去买点心还是求着他们买的一样。
后来这悠然居开了,夫人和老爷就只吃悠然居的点心了。
不管是一品斋的点心,还是悠然居的点心,她都是吃过的。
府上点心买得多,夫人和老爷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这过了夜的,他们就不吃了,便是她们这些丫环分食了。
没吃,看从悠然居买回来的点心有剩的,她和院儿里的姐姐们就可高兴了。
虽然悠然居的点心贵,但她却觉得这点心值得,因为确实特别好吃。
而且,里头的伙计,穿得都又干净又精神,而且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态度特别好。
也不会因为,她们是去买点心的丫环就瞧不起人。
“好吃是好吃,但还是太贵了。”胡婆子嘟囔道。
年花没有说话,这个价格对主子们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她们这些一个月月钱只有五钱银子的丫环来说,确实太贵了。
胡婆子的月钱比她高些,一
个月有一两五钱,所以每个月还能拿出两钱银子来给孙子买点心。
“我听说,那悠然居里的服务员,一年到头,加什么奖金红包,都能拿差不多三十两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