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远看着儿媳的尸体,用力地捶了儿子两下,“你这个混账,你咋能把人打死呢!” 陈酸花立刻拦着丈夫护住儿子,“有根是喝醉了,他也不想的。” “老头子你也别打有根了,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办吧?” 刘长远皱着眉沉默了片刻,“有根儿你等会儿去余大夫哪里拿些治风寒的药,就说云娘感染了风寒,回来的时候见人都要说你媳妇感染了风寒。” “过两天再跟人说云娘病死了, 给她办了丧事找个地儿埋了。” 昨天晚上动静闹得那么大,左邻右舍怕是都听见了,要是这会儿让人知道云娘死了,人家必定会认为云娘是被有根打死的。 村里的人就算猜到了,肯定也不会去报官,毕竟也没几家不打媳妇儿的。 村尾徐家的媳妇儿就是挨了男人的打,想不开跳了河,村里人也只是说几句那女子太想不开了,也没说过别的。 但若是让何家知道了, 那何家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两天后才对外说何云娘病死了,那她的尸体,就要在家里放上两天。 刘有根这个老实人和她娘陈酸花因为亏心,要将何云娘的尸体在家里放两天,都觉得有些害怕。 刘长远让陈酸花去找了两张草席来,把何云娘搬到了草席上,又用另一张草席把她盖着直接放在了屋里。 陈酸花用锁直接把西屋的门锁上,用过早饭,刘有根才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去了徐大夫家里拿药。 徐大夫给药之前还是问了一些症状,才拿了一副药给刘有根,让他先煎了给何云娘吃吃,若是吃了不见好,再把人带来看看。 “有根儿昨天晚上又打你婆娘啦?”露出村里的老槐树, 在树下抽叶子烟闲聊的男人,笑着看着刘有根问。 刘有根表情有些僵硬,结结巴巴地道:“就云娘昨天晚上跟我娘顶了几句嘴,睡觉前我说她来着,她还跟我闹,我就打了她两巴掌。” “哎,云娘就是叫得凶,吵到你们了,不好意思啊。” 抽烟的人也不怀疑,认为刘有根老实巴交的肯定是下不了重手的。 还教起他来,“敢跟你娘顶嘴,那是得打几下的,你就是下手太轻了,你要下手重些,把她打痛,她下次保管不敢了。” 往回刘有根喝醉了打人,都喜欢往身上打,何云娘的脸上鲜少能看到伤。 就算是偶尔打得脸上有伤了,陈酸花也不会准她出门,她一要出门,陈酸花就骂她是贱蹄子,想顶着脸上的伤,出去败她们老刘家的名声。 看不到何云娘身上有明显的伤,这刘有根又挺会为自己找补的,所以村里人也就觉得刘有根打得不重了。 刘有根低着头道:“只要云娘对我爹娘孝顺些,不跟我闹,我也是不会跟她动手的。” “不说了,云娘早上说有些头痛鼻塞,感染风寒了,我得拿药回去给她煎药了。”说罢,刘有根就拿着药走了。 “有根这人还是疼媳妇儿的,这么一大早就给媳妇儿拿药。” “是呀。” 榕树下的人看着刘有根远去的背影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