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可惜啊。”

许长缨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妈妈会不会冷呢？入水的时候，毕竟刚到春天啊。

“在哪读书啊？”

“一中。”

“一中？现在可厉害了，哪像我儿子读那会儿累死人，最后考出来也就那样，现在好啊，厉害！”

“一中那个什么学堂还开着吗？”

“寒梅学堂？开着的。”

“我儿子那届是寒梅学堂第一次开，好的全部搬到那边，哎呀，那栋楼原先不是做实验的吗？全是我儿子他们班收拾的，什么破学校，他们老师发那个视频我看了，搬的都是一箱一箱的，要两个男生才抬的下，占用上课时间去抬东西，不知道出钱请人……”

许长缨拧开水喝了一口，面包半点没动。

“要到了啊。”

小白龙殡仪馆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和许长缨想象不同的事，这里不寂静，反而可以说热闹。

很多人的表情都不是沉重，而是与平时无异，这是一种感觉。

大叔停了车，两三个人来拉后车门，许长缨也拉门下车。

“麻烦叔叔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以后加油啊。”

“嗯，谢谢。”

许长缨点点头。

车停在大门口，许长缨一下车的时候，交谈的人都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话。

许长缨跟着担架。

尸体还没进焚烧炉，许长缨就站着看着许伊沉静的脸庞。

妈妈好像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很多时候她都是张扬的。

关于妈妈的记忆在许长缨脑海里过了一遍，从小学开始，一直到现在。

推进焚化炉。

许长缨感觉有些眩晕，死命握住手，就一会，缓了过来，眼泪开始往下掉，心中尽是悲痛，许伊对他那么重要。

玻璃门上贴着纸，写着，“穿过此门，取骨灰，骨灰要烧一个小时，然后冷冻两小时”。

门后是一坐小山丘，都是些小孩子在那被踩平了的小山丘上玩，居然还有小商贩在卖泡泡水。

留着鼻涕的小鬼一个追一个跑，甚是开心，大人也在喊跑慢点，小心摔倒！

许长缨只想找个地方坐，可惜，这地方，商贩有了，小卖部有了，就是没有位置可坐，许长缨找了个柱子靠着。

就发呆，看小孩，看小山丘，看来来往往的人。

一个接一个的亲属去数烧出来的骨头，放进骨灰盒里也就可以了。

许长缨喉咙有些发紧，眼睛又开始酸了，仓促的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水喝了一口。

许长缨在里面呼吸突然有些困难，站起来去外面透透气。

又有一辆车来。

车门“哗”的拉开，下来七八个人，说说笑笑的。

许长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挨着瓷砖坐下，背后是树，长的郁郁青青。

又见有人拿着纸括，黄钱烧，烧纸钱的小房子里一阵一阵的烟，抬着黑色遗像的男人。

许长缨定好的闹钟在口袋里叫，灭了闹钟，回了玻璃门。

“许伊，许伊的家属。”刚好叫到许长缨。

“我是。”

“嗯，签个字。”

许长缨隽秀的字签在家属那一栏“许长缨”。

“装进骨灰盒就可以走了。”

“谢谢。”

“不客气。”

女人掀帘子进了冷冻房。

许长缨垂眸看着铁盒子里的灰，有一阵反胃。

许长缨按着肚子，反胃感还是不见消散，又使劲按下去，慢慢蹲下身，才好了一些。

许长缨喝了一口水，抖着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把骨灰装进去。

期间，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撒，许长缨狠命的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