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秀兰顾不得头痛,赶忙唯唯诺诺表示自己已经知晓,同时由衷松口气。
别气了别气了,谢天谢地可算理我,她默默在心中祈祷。
犹豫半天,继而踌躇开口,“那,那件事,不能让警察知道吧?”
李义行哼了一声,“要是你希望公司股票因此跌破天,你就让他们知道。”
冯秀兰连声表露立场,道:“不不不,我怎么会希望股票跌!我不确定而已。那小蝶?她怎么办……”声音越来越轻,逐渐带上母亲的悲伤。
“这只能怪她自己!这小兔崽子不安分守己,非给我惹事,如今她是丢了性命,不然我还得好好教训她一顿。”李义行愤恨地说道。
冯秀兰不敢多言,只能无声地抹去冒出的眼泪。
车内又恢复安静,适度的暖气充斥整个车厢,厚实的玻璃隔绝刮骨疗伤般凌冽的寒风及周围车辆被挤兑而响起的喇叭轰鸣。
舒畅的音乐流淌在车内每处角落,李义行的指尖应着节奏一下一下敲击。
他突然出声,“掉头去鹤立大厦。”
“装一下午恩爱夫妻还真挺累,夫人届时好好放松放松?”浮上轻佻的笑容,凑近摸摸冯秀兰的脸。
搓下一手指的粉底,李义行瞬间倒胃口,抽身远离,挪到靠窗户位,不耐烦地催促司机。
“赶快!”
鹤立大厦,著名销金窟,大老板包三养情人的最佳圣地,明星偷情开房的最优选择。近八层的独立套间,每间隔音极好、设备齐全,还有各种不同的特殊爱好设施房间,足以满足一些人变态旖旎的欲望。
最主要的是,鹤立大厦实行邀请制,即必须受已经拥有绿卡通行证的人邀请,才能具备进入鹤立大厦的资格,所以在这里可以放肆做任何事,不必担忧留下把柄。
李义行早有三四个情人养在鹤立大厦,冯秀兰一直都很清楚。
若不是冯家家境衰败,她的日常开销都得指着李义行,以她的大小姐脾气才不会对半道发家的李义行低三下四还忍气吞声。
好歹冯家是书香门第。
更何况,这个李义行居然带她来这种地方。第一次李义行把冯秀兰哄骗到鹤立大厦,进行互□□子的游戏时,冯秀兰曾经对举案齐眉的幻想就已碎得七七八八。
只是,她也上瘾这种欲望与金钱的游戏,开始贪恋安逸贪恋强壮有力的身体。
但她依旧讨厌所有姓李的人,自然包括她的女儿。
又或许,冯秀兰只在知道失去女儿的那刻,才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和痛心。
*
洛城市,夜晚悄然而至,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居民房里灯火通明。
陈萱宁吹着头发,嘴里咀嚼着黑巧。
不长的发丝在吹风机吐出的徐徐热风里微微扬起,另一只手一会轻轻拨动湿漉漉的头发,一会在手机屏幕上打字,她看着手机上不断发过来的消息,原本淡淡的神情有了松动,眉头微微皱起,带上了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疑惑和喜悦。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突然消失,周围静悄悄的环境一下子让人有些不适应,但陈萱宁顾不及感受,两只手抓起手机,点开语音框,连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哥,交换真的提前结束了?”
“什么时候能到洛城?我去接你。”
“好久没见你了,我还挺想你的,哥。”最后一句,语气还稍有些撒娇的意味。
可是原本回复极快的对方却没了下文。
等了五六分钟确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她放下手机,起身拿上热水和一小瓶安定放在卧室床头柜前,再去检查确认防盗门是否上好加强锁,最后再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去卧室坐在床头。
拢起被子盖住半身,肩上披一条薄薄的毛毯,空调热气悄无声息从缝隙渐渐包围住陈萱宁,她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时不时点开聊天页面刷新。
陈萱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