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3)

,“我们都被困在水缸里了。你说宫中怎么有这么多缸?”

坏死的春焰问,“香雾呢?是不是在和好哥哥们坐在廊下喝酒品茗呀?”

倒是小笛子回答,“她和菡萏挤在一口缸里,都不愿说话。”

我有一种末日的喜感,卑贱中的欢乐,竟不自觉咯咯笑出声。任何的决策都是空手而归,入宫或是逃跑未遂,给别人作嫁衣裳,最后只是困在大缸或是小缸的差别。

约是申时,天上渐渐阴起来,飘起阵阵小雨,春焰提醒道,“贵人赶紧张开口,喝点雨水。”

我伸出舌头,感受雨点的滋润,我从未认真感受过自然,这一次却是一场历练,舐犊穷苦人的生活。

冷屏问道,“怎么看不到那些出入宫廷高墙的鸽子了?”

春焰说,“这一定是皇后和杨妃联盟的局,用苏贵人的迷魂药晕倒了宫中的御林军,杨府的红翎甲兵进宫,就如鱼得水、毫无阻碍。”

这个想法倒是让我清醒,的确,我和苏贵人从未关心过庆阳殿和宫外传递的消息,只是听从皇后的安排,日复一日地洗猪肠炖卤汁,当然还有分置鸭血的秋贵人,如今看来,活脱脱的后宫三大傻子。

我说,“说不定马上就会要了我们的命,毕竟皇后恨我们,留着也没有用。”

这话让清平馆陷入沉默,不如隔壁翠箔轩热闹,苏贵人和菡萏轮流唱着一首首不着调的歌谣,从《蝶恋花》到《水调歌头》,又再糟蹋李白的词。

我喊道,“别再唱了,哭丧都没你这么难听!”

有了这些凌乱的动静,这个困顿的夜显得没那么难熬。因为缩在缸里,没别的消遣,只能饿着肚子,累得睡着了。

石镜二年五月十九。

这是在缸里熬过的第一个凌晨,一身俏皮鲜黄的杨妃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阮素枝,你也有今天。”

她这会儿倒是不扮演俏美的小老太,而是一个抢到玩具的孩子。

我问,“怎么会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乱猜,“你和皇后合伙了?”

她并未否则,“不和皇后,难道和你?可是你有什么人,阮府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原先阮大人的军队都在我父亲的挥毫之下,我父亲看他们像流浪狗,才收留下只做下等兵。可是皇后也傻,不过是我的棋子。”

那些骁勇善战的士兵居然这般下场,我感到一丝凄凉。

我问,“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皇后恨你,想直接杀了你,可是我不同意,我喜欢看到你百折不挠的模样,今日一见,果然我没猜错。”

我骂道,“真是一对穷叫唤的野山鸡,只能打出一地毛。”

她从地上抓起一只瓢,在廊下的水渠中舀起一瓢脏水,直接泼在我的脸上,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而我却伸不出手擦拭。春焰先替我骂她,“除了趁人之危,还有什么上台面的本事!”

杨妃骄傲地说,“我就喜欢恃强凌弱,做些不公平的事。”

额头上的头发被脏水拉下,遮住我的头发,第一次这样屈辱。杨妃笑着说,“阮素枝,我还是佩服你,都这副狼狈样子,还依然有一副清高寡淡的姿态。”

我说,“我又不是你,只有杂耍糊弄人的本事。”

杨妃说,“你说如果我不杀你,只是剜掉你的舌头,会不会很有趣?至少以后听不到你这张厉害的嘴唧唧咋咋了。”

春焰说,“你敢!”

杨妃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在我面前来回打量,我说,“最好你一刀取了我性命!”

突然一个黑影从杨妃身后掠过,听见她“啊!”地叫了一声,身后剧痛一样挺起身子,然后伸手往后抓,转过去,那黑影又消失了。

“阮素枝!你宫中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

我说,“有一只黑色的猫妖,最爱吃腐朽发臭的肉,所以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