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另一名御林军。
我骂道,“真是成事不足的丫头!你以为是猫舔脸呢!”
我上前抢过锅铲,重重拍在那名御林军脸上,旁边那位喘气地要站起来,我又是重重一拍,三两下全部打下。
于是我左手拿着锅铲,右手举着小铁锹,成了一位征战皇宫的巾帼英雄,身后是追随我的女兵男将。苏贵人在后面起哄,“不愧是京城的活阎王,我这迷魂药若是有三分之一的功效,剩下三分之二都是阮贵人一夫当关的气魄。”
我差点一鼓作气踢翻她,“别拍马屁了,赶紧走吧。”
两队人马冲到碧烟馆,秋贵人早就清扫完门前的御林军,倒成一片,苏贵人说,“门口竟扫得精光!我们都忘了,秋贵人有独门武器,估计早上往嘴里塞了不少萝卜红薯吧。”
秋贵人害羞地推她,“姐姐瞎说!”
除了在各宫门口看守,还有宫道上巡逻的御林军,或者埋伏出其不意,或者爬上墙窜到背后一跃而下,将这些零散的漏网之鱼打得落花流水。
要是有史官在,这可是我的一段好佳话,再贿赂些银两,好用长篇累牍将我歌功颂德,那我死了也笑得合不拢嘴。
我看向秋贵人,“今晚记得落笔,替我写出一篇赋。”
秋贵人点头如蒜捣。我拨了拨头发,这气质怎么也有三分穆桂英挂帅的气量。
粗略数一数,这宫道上约有三四个侍卫,东宫统共二十余人,好像有点看不起我们这些冷宫的妃嫔,心中赌气,三队人马悄悄往御花园绕去西宫,这里也倒下七八个,有的手上还握着个酒壶,估计没等吃到苏贵人的迷魂药,自己先灌醉了。
我朝着宝曦宫看去,“皇后宫中怎么还没动静?”
春焰乱说,“她不会自己吃了鸭血卤猪肠,晕死过去了吧。”
我说,“你以为她是苏贵人呢?”
一群鸽子像往常一样来去,在头顶盘旋。秋贵人说,“会不会她先去救皇上了?”
我也是如此猜测,“这等阿谀奉承之人,就等着去皇上那巴结好呢,肯定要把功劳都堆到自己身上。”
苏贵人肯定的说,“她也就这点子心机了,还有她那个父亲里应外合,巴不得将金箔都贴在自己脸上。”
秋贵人说,“就是,谁不知道今日此局,全靠这道鸭血卤猪肠。不然怎么不用烤鸽子呢,不就是皇后没用?计策也都是阮贵人想的,皇后充其量就是个敲锣打鼓的。”
我打头阵,一群人从栀子花树后猫过,又拍晕几个御林军,终于清净一片。
可是前后两条路,一条往庆阳殿去救康祺,另一条在身后,从月华门逃走,从此与这个皇宫彻底无缘。
我站在路口,陷入沉思,苏贵人好似猜到我的心思,过来握紧我的手,也不知她如何意思。秋贵人看不明白,“怎么了?这是在等皇后的指令吗?”
我说,“我怕西宫御林军人多,也不知道皇后为何迟迟没有动静,连个鸽子的信号都没有。”
我看向宝曦宫上空一片寂静,心中忐忑,更有身后一片自由诱惑着我,我的脚步偷偷往后退。
苏贵人最懂我,放开我的手,“素枝,你要走就走吧。”
离别的伤感一下冲到头顶,秋贵人像只呆瓜,看得懵懂,苏贵人再劝,“你不属于这里,我不同,我怎么都能让自己欢喜。”
春焰一下明白过来,过来站在我身后,“我和贵人一起走。”
即有苏贵人的劝言,我立马下定决心,不受皇宫和康祺这份桎梏,才是我这两年有余唯一的希望。我转头就跑,看见苏贵人那平静的脸上落下一滴眼泪。
这滴千斤重的眼泪,比天上的流星还让我伤怀,比这个家国的覆灭还让我不舍。
我本想拉她一起走,可是她已有决断。她不似我孤家寡人在世间,还有她爹辛苦打拼出的家业,还有哥哥和两个嫂子,宫里是她的囚笼,也是她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