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亲信正是为国祈福的功臣。近日北国战乱,邻国来犯,都被认为是皇上此举的后患。”
“说的这位白公子,哪里算得上功臣,不过一个江湖骗子,诓骗了太后的银两和心。”
齐康笑着说,“这位白公子,数月之前,在映月楼与他见过一回,虽然外表风流,却是中庸之辈,我还狠狠戏弄他一回。”
不光是我,连春焰也听得耳朵竖起,我问,“这是从何说起?”
齐康说,“那日夜里在映月楼,我本来和瑶姬姑娘在楼下喝酒念诗,他挥金如土,在楼上摆了一座宴席,要所有的姑娘都参加。本来相安无事,可他喝醉了下楼来,用一只红宝石金凤簪奉上,说是宫中的宝贝,只为闻一闻瑶姬姑娘脖子的味道。我当时就猜测这位纨绔子弟,必定攀附了宫里的富贵,根本看不上这副亲狂样子。我一把抢过那只金凤簪,说道,这明明是我夫人的陪嫁之物,怎么跑到你手中去了?”
我说,“那他怎么说?”
“他当然骂我。我说这的确是宫中之物,因为夫人曾侍奉在先菀妃身边,出宫时候当做嫁妆的。而且这上面镶的根本不是红宝石,不过是块成色不好的鸡血石磨出来的,夜里看不出瑕疵,白日里就显而易见了。”
我说,“白公子这位蠢人,被你的巧舌如簧给诓骗了。”
齐康说,“我马上指着他反问起来,你怎么偷得我家的物件?他当下就和我吵起来了,死认这金凤簪是他的。瑶姬姑娘更聪明,替我问白公子,既然是你的物件,那便说说这物件的渊源。”
我这才明白,“他不敢提及与太后的私交,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齐康说,“正是,所以吵得闹闹哄哄,楼上的姑娘们全下来了,他感觉颜面尽失,要跟我打起来,本来手脚就不便利,没几下就被我推到河里去了,成了一只落汤鸡。”
我想到之前康辰亲王将白公子踢进了河里,眼前这位齐康也送他下过水,果真太后是天下最蠢的女人,竟然看上这样无能的男子。
我再次打量齐康整齐的模样,若是不开口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有这样的才华,开口问他,“你有信心赢得太后的信任吗?”
齐康自信地说,“本来心里没谱,有些忐忑,可是她既然能对白公子死心塌地,那我就更没问题。给我一个月时间,只怕宫中要听到一位齐公子的风流事迹。”
我问,“虽然和你并不熟悉,但有一种天然的放心。”
“我是康祺的影子,过去是,未来也是。太后既然要抢夺皇上的权力,那我这个影子,就要成为太后的黑暗,无论是白天,还是在梦中。”
我说,“那我将你做假太监,先将你送去碧水山庄,你见机行事,看如何接近太后。”
齐康说,“其实假太监也好,假道士也好,都是一个虚头,哪怕是个修缮宫墙的瓦工,也有机会靠近太后。”
我敲打他,“我要你取得太后长久的信任,才好伺机而动。这不是烟花巷的露水情缘,不是要你去骗她的身子,况且她那身子已经被白公子骗到了,这会儿正养胎呢。总之,让你做假太监去伺候她,最合适。”
齐康说,“那如果我是位游历四方的和尚呢?”
看他这样放浪形骸的顽皮样子,和康祺竟然是两幅面孔,可见常年在江湖漂泊之人,和困在宫中的规矩之人,浑然天成的两种个性。我摇摇手,“随便你吧。只要你办成事即可。”
这会儿传来叩门声,传来菡萏的声音,“阮贵人在吗?”
苏贵人果然要来看俊俏的美男子,我伸手让春焰开门,一推开门,果然是苏贵人带着菡萏,拎着三层红木食盒,款款走进来,那神情举止,应该比映月楼的姑娘更多情。
苏贵人说,“夜已深了,担心姐姐饿肚子,所以送了些夜宵过来。”
看男人就看男人,非要惺惺作态,齐康是苏家哥哥送进宫的,她自然收到口信。晚来半个时辰,原来在屋内置换各种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