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我就是好奇,所以想看看杨妃这出邀宠的戏到底怎么演。”
我认真打量春焰这张桃花似的小脸,也知道她的小算盘,无非是知道康祺的喜好,好有一天能博得君恩一笑,当个官女子再一路扶摇而上。不记得曾经何时听她在晓莺面前说,“做奴才的谁不愿翻身做主人?”虽然她有这些歪心思,但我毫不芥蒂,毕竟她对我忠诚卖命也是真。
我不愿辜负她,她要是能熬成主子,也算我不争世事的功劳一件。我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带你爬墙。下次你自己爬。”
于是等到戌时,两人又换上夜行衣,悄咪咪地溜去谢桥楼,爬上墙,挑了个隐蔽的地方坐着,这次不用离得太近,倒更安全。杨妃已经将戏台子搭好,康祺也刚进来坐在中央,旁边的小方桌上摆着甜瓜和茶。捷原戴着顶小圆帽,站在小方桌后头。
伴着一阵密集的鼓声,杂耍开始。先是玉壶表演倒立顶碗,刚垒上第二只碗就得晃晃悠悠,明显学艺不精,扑通一下直接摔了,两个碗打个稀碎,逗得康祺干笑了两声。杨妃上前揪起玉壶的耳朵责骂,“你个偷懒的小蹄子,这点学艺都生疏了!”
玉壶委屈地说,“可这真的太难了。”
杨妃掐起她的腰,骂道,“肯定是平日里贪嘴多舌,这又长了一圈的肉。”
康祺捂着嘴劝道,“这本不是她擅长的事,不必强人所难。”
我看出杨妃的心机,她故意让玉壶摔的,哗众取宠正是康祺的笑料。接下来几个小太监陆续表演耍大刀和换脸,倒是有模有样,只是跟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比起来,还是相去甚远。康祺只是喝了两口茶,偶尔鼓个掌,打了两下哈欠,挨过无聊。
连趴在我前面的春焰也嘀咕,“还不如听晓莺唱些乡野小调呢。”
最后到杨妃隆重登场,她化了张滑稽的脸,套个花白的头发,涂得通红的腮帮子,额头三条皱纹,拌成了一位绿衣红裤子的老太太。旁边乐师们的鼓点响起,咚咚咙咚呛!杨妃木讷地摆出各种在田里插秧的节奏,因为嘴唇的妆向两边飞起,像一个痴笑的傻老太,光这个蠢样就让康祺笑出了声。
我吐去口中多余的气,小声嘀咕,“这也能笑出来。”
春焰说,“原来皇上喜欢这种滑稽闹腾的戏。”
我嘀咕,“是的,他哪配阳春白雪的玩意。”
人的兴趣喜好,随着心境而变。曾经在父亲的寿宴上,我弹过一段琵琶《小月儿高》,康祺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舍离去,捷原催他回府,他还木讷地说,“枝枝的琵琶声还在梁上呢。”
也许如今的他真的不开心,只能靠粗俗的把戏才能笑得出来。我有些惆怅,因为我既可怜他,更恨他。
再看春焰,她倒看得入迷,偷笑的欢,双手死死抓住墙檐,不好再摔了。
伴着乐师的节奏,杨妃的手先抬起,再换脚翘起,突然不小心摔了一跤,弄得满身是泥。正狼狈地坐着叹气,乌云追来,下起了雨。两只脚咚咚地小跑起来,像只赶去喂食的鸡,却不小心撞上了一头牛,滚进了小溪中,康祺见到这一幕,笑得更欢。
这位蠢妇人最后回到家中,偏偏这样狼狈,老伴看得心疼,情谊绵绵,相伴终老。
康祺鼓掌谢幕,杨妃并不换妆,下台就坐在他身边说,“以后我就是那小老太,任凭日晒雨淋,也要赶回家给你做饭。”
康祺笑着不说话,我知道要换作我演这胡乱的戏码,他一定为难说,“你就咒我要早早退位,跟着你过农田生活呗?”
接下来是其他太监丫鬟的各类民间把戏,杨妃陪康祺吃着碗里的甜瓜,问,“皇上你说这瓜甜不甜?”
“甜。”
猜到的杨妃的下一个问句,“和我比呢?”
康祺终于说了句实在话,“你不甜,倒是咸,看久了齁得慌。”
旁边的奴才死抿着嘴不敢笑出声,杨妃脸羞得涨红,两手握成柔软的拳头,在康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