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3)

缸运人了,赶紧找几个人和几口小缸,将剩下的辣椒酱分装了去。”

然后对芹芹说,“再找个拉米的大汉将人悄悄背下来。”

各人分头行动,芹芹提出了顾虑,“这人泡在里面,不得辣死了?”

“没事,就一会儿。再说,你也找不到其他的缸了。”

芹芹还是有些顾虑,“好歹他是皇子,困在缸里像个人彘,会不会太不吉利了?”

我说,“那我们等他醒来好了,看他怪癖的脾气怎么把你这酒楼拔起来烧了。”

芹芹只能听话,按照计划,先把康祺拖到楼下后院,等了半柱香时间,辣椒缸腾出来后,便立马将人塞了进去,遮上盖子。嘴里阿弥陀佛地祈祷,万事太平,千万别出什么差池。再来另一缸好酒,一同搬上了拖车。从后院绕到前街,晃晃悠悠来到隔壁的茶馆,那白净的弱骨少爷正在院中读书品酒,芹芹招呼过去,说送上坛佳酿。弱骨少爷上前,凑在酒缸闻了口,大赞,“这酒幽香醇厚,正是风流用的!”

提到风流,芹芹也醉了,问,“少爷在读什么书呢?”

弱骨少爷说,“《游仙窟》。”

真是和这位不要脸的芹芹天生一对,芹芹又问,“读到哪里了?”

“夜久更深,情急意密,这八个字。”

天还没黑,两个人先放荡起来,毫无礼节规矩。不过芹芹这般,正好迷惑这位顾少爷的神智。我拉着还是清醒的菡萏,使唤小厮把拖车往后院拉。路过茶室的几位小厮客人,上前要帮忙,都被我一一推辞。

后面的浴堂有个小门,进去后一个大浴池,在两边依次排列着七八间小浴池,下午人并不多,但我还是蒙着脸,争取不要脏了这双还未洞房过的眼睛。我推开辣椒缸的盖子,转头小声让拉米壮汉将康祺从辣椒缸中拖出来。可听到康祺醒来的声音,他呛得两眼流泪,在缸中眯着问我,“枝枝,怎么是你?刚刚还梦到你来着。”

这也能认出我,真是不能做一点坏事,吓得我魂飞魄散,双腿发软。菡萏聪明,撒腿就跑了,就剩我一个罪人,扶着辣椒缸,让康祺爬出来。

这个死芹芹,不知哪里买来的迷药,这连一个时辰都没到,肯定是被药贩子给骗了。就这样,我被康祺拉回了府上,审了一天,他也被活活辣了一天,好不荒唐。

后来命运不羁,芹芹和我一同嫁进了宫,而我的母家也惨遭屠门,只留我一人在这空荡荡的世间,苏贵人从此成了我唯一的亲人。我不待见康祺,她也被我耳濡目染,总是离那庆阳殿远远的。有时她喝多了吐露真言说,“如果那天下午我毒死了康祺,现在的日子会不会不一样?”

听了这话当时我没反应,但是回了清平馆,我还是抱着自己手刻的爹娘牌位,狠狠地哭了一场。

如今夜色正薄,恍惚间我再次站在康祺身边,像那一日被辣晕的他审话。我似乎一年多没来过这庆阳殿,康祺正盯着我问,“你怎么出神了?”

我冷冰冰地说,“回禀皇上,我想到过去的事了。”

康祺说,“什么事?我被你辣得全身滚烫,无奈在府上的池塘里睡了一夜的事吗?”

我摇头说,“想到我爹娘被斩首的事。”

这话一下噎住了他,也让这夜色更加冰冷。每次与他的对话都可以轻松结束,只要我愿意。康祺再无多言,而我带着春焰,逃进月光中。

康祺追了出来,喊道,“枝枝!”

我停下脚步,却不愿回头。

只听他的告白,“我已经拥有一切,还会拥有更多,只缺一个你!”

我拉着春焰,疾步跑起来,从西宫一路飞奔回去,康祺的爱是一个背叛却温馨的陷阱,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离。

终于回了清平馆,却是一夜烦忧,难以入睡。

得了我的建议,从第二日开始,番常在像是变身成了太上老君,日日在院子里,对着医书守着药炉,熬制不同稀奇古怪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