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贵人暗地里总是帮衬,我宫里的丫鬟太监们估计都要饿死。
康祺笑了笑问,“说说,你偷听到什么呢?”
他一定在宋玉殿外盯了我半天,所以不能说没听到之类的话,又不敢告诉他白公子的秘事,脑中顿时万马奔腾,必须瞬间杜撰出一个有逻辑的荒谬故事。
我说,“先皇驾崩后,太后不是一直吃素修佛。春焰鼻子灵,说她每次夜里路过宋玉殿,都闻到了烤鸡的味道,可我却相信太后礼佛的态度,于是跟她打赌,今日一探究竟,看看屋里到底有没有烤鸡。”
皇上明显不相信,“我每次去宋玉殿请安,怎么闻不到烤鸡的味道呢?”
我说,“所以说春焰的鼻子灵呀,跟狗似的。”
我转头看春焰那张脸,铁青地像流浪狗。
皇上喝下口茶说,“今天白公子刚走,太后却抱恙了,你又偏偏今天要去看她吃烤鸡,会不会太巧了点?”
我说,“那你觉得我爬上屋顶去做什么呢?偷看太后洗澡吗?”
康祺笑了笑说,“你没那么无聊,如果你往太后的浴桶中倒辣椒油,倒是有可能。”
我说,“皇上拿我取乐了。”
康祺说,“你又不是没做过这个事,我现在想起来,屁股还辣辣的呢。”
春焰听到这话,眼睛瞪得铜铃一般。陈年烂谷子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我回忆起来,那约莫是五六年前,苏贵人还只是苏芹芹,一个游手好闲的官宦之女,日日在舅舅家的酒楼厮混。遮着面纱坐在二楼,看到好看的公子哥就吹口哨,或者干脆从黑市买来迷药,放在俊俏客人的茶水里。而且每次出了什么事都找我来收拾,说什么我父亲的官就是她在京城的靠山,一脸的色迷心窍。
那一日我从府上被菡萏拉去酒楼,苏芹芹早站在门口等着我,一脸得意地说,“我今儿可迷倒个大货,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我不知她从哪学来的词,听得汗毛直立,又见不得她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跟着晓莺进去问,“人呢!”
“藏在二楼呢。”
我提着襦裙上楼,边走边说,“你找我来干嘛,不赶紧将人拉回府,今晚洞房花烛夜,不然人醒了可就跑了!”
她说,“我还不知道他生辰八字呢,还要挑个良辰吉日。怎能这么草率?”
我听得荒谬,“这你知道规矩了?你将人药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走到二楼包房门口,听到苏芹芹咽了下口水,我嫌弃地看着她,“至于吗?”
不过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跟着紧张起来,推开门,只见一个侧脸趴着,肩膀宽厚,四肢也长,至少底子不错,才转过头看去,我吓得一激灵,竟然是康祺趴在桌子上。我转头大骂她,“你知道他是谁吗?在这里做这些枉法的事,连我也救不了你!”
她还一脸痴样,“他能是谁?大不了我卖了两座酒楼做嫁妆,送去他府上好了。”
这大小姐手笔还不小,我说,“他可是吾皇第十三个儿子!有可能做太子的!”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更想歪了,托着猪脑袋满目春光地说,“那我岂不是要做王妃了!”
我大手一拍她的猪脑袋,“你这命是要是不要了!还把我拉来,嫌一个人去黄泉的路上不够热闹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