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坐在别院的鱼塘边怔怔出神,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朝堂上的对弈。 法正他究竟想干嘛? 杀张任? 哼,谁要真信了法正表面上这一套才是真的傻子! 这些年,法正勘破多起贪污弊案,在民间赢得了极大名望;广交豪杰,在本地世家中也是左右逢源;计退秦军,为蜀国拿下北面要塞剑关,进可攻、退可守。 一介县令短短几年间成为蜀国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张松可不敢有一丝大意。 “老爷,法祭酒府上派人来传话,邀请老爷过府上饮酒。” 救张任吗? 张松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实在看不透这位交情尚可的同僚。 “告诉来人,我换身衣服,稍后便往。你下去备好马车。” “是,老爷。” ······ 法正的宅院远离城中心,在东城区的一处角落。 张松稍稍打量了一番,法正官位虽高,但到底积蓄时间尚短,宅院是远不如张家的。 在下人的指引下,张松走进一处偏厅,侍女上前奉了茶水、果盘便转身离开了。 “子乔兄大驾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话音一落,便见法正从屏风后走了过来。 “孝直客气了,我们什么交情,还需要那套虚礼?” 两人对视一眼,都大笑起来。 随后两人一一落座,法正又摆正了姿态,先开口道。 “我也不客套了,此次请子乔过来为的就是商讨出使楚国一事。” 出使楚国? 他请我来竟不是为了救张任? 张松瞳孔微微一缩,随口回答道。 “此事有何商讨的?此次贸然出兵,无论如何我王定是要派出使者前往楚国说明缘由、探查楚国态度的,可这人选还要看王上定夺。” 张松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似有不解地看向法正。 法正呵呵地轻笑了两声,有莫名的光彩在他眼中流动。 “子乔何必虚言推脱?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眼下,朝中文臣除你我二人,王上又能派谁?” “纵观天下,只有曹操、刘备、孙策三人可称雄主,只这三人才能完成一统天下的伟业。今日再看,孙策尤为出众,此次出使楚国的机会不正是你期待已久的良机吗?” 张松右手一抖,竟打翻了手边刚放下的茶杯。他慌乱地摆正茶杯,脸上满是害怕的神色。 “孝直何出惊人之语啊?我期待这个作什么?你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能乱说这些,传到王上耳朵里可是徒惹祸端!” 法正看着张松满是紧张的辩驳,脸上的笑容却没停过,他又抿了一口茶,开始收敛起笑意,认真地看着张松,继续说道。 “子乔可知,楚国之粮为何取之不尽?” “诸葛瑾提出两策。一税法,务农者只需上交一份赋税,土地公有,佃农者无需再向世家交田租。使耕者有其田!齐民律,解除了奴仆对世家的依附,使农人归田、使匠人行商、壮士入伍,此消彼长,世家弱而国家盛。” 谈话的主动权渐渐被法正掌握,张松想要打断却不觉屏住了呼吸。 “子乔可知,楚国只纳一税,为何钱财用之不竭?” “季书将本由国家掌控的铁矿、船业、军马、盐业这些分润给各地世家,利用世家的力量扩展产业的规模,使被收取了土地的世家安定下来,广招女工、闲人扩大产业,就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