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致郁二十五(2 / 4)

新的幌子,白底黑字,底下请大师来画了寥寥几杆瘦梅,瞧着病怏怏的。

裴开霁似乎和莱西是一个想法,欣赏了一会儿名家墨宝,便很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转而让传话的小厮问:

“莱小姐想用些什么?”

店里选高高低低悬挂着款式相似的木牌,每一块牌子上都写了一样点心的名字,颇有点逛花灯会的趣味。

——花灯会是什么?

莱西眼前蓦地晃过了乌月酬的脸。

“公主?”

传话小厮在旁轻声催促。

莱西揉了揉额角,眯起眼随便认了两行字报给他听,又趁店内人多,偷偷打量了来往的顾客。

没有乌月酬。

刚才那张一晃而过的脸只是她的幻觉。

可这样的场景下,她又为什么会想起乌月酬?

对她来说,乌月酬既不值得思念,也没有让她感受到足够深刻的恐惧,不过是个说过几句话的同窗罢了。

学堂里有那么多同窗,为什么偏偏是乌月酬?

“——公主?”

莱西受惊回神。

传话小厮本还想提高音量再叫一次,见她有了反应,清了清嗓子,熄了再次叫人的心思。

他捧起一个点心盒子:

“这是少爷特意送您的。”

盒角点着两朵寒梅,斜对角是一小片疏疏落雪,雅致得很。

品名也有点意思。

莱西接了点心盒子,摩挲了一下上面贴着的标签:

“有蒲与荷”。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听她背出原句,传话小厮的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

“公主也听过这首诗?”

“夫子考过。”

莱西随手揭掉标签,将纸团丢在一旁,径直打开了点心盒子。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把传话的小厮都给看呆了。

这个走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根据秦国公的严谨推算,莱西收到这样隐晦又大胆的暗示礼物之后,无非直言痛斥和娇羞万分两种反应,可没说她会当着送礼人的面儿打开点心盒直接吃啊。

她这是没觉出“裴开霁”的心意?

小厮探头探脑:“我之前也听少爷背过,不过具体的内涵没太弄清楚,不知能否烦请公主讲一讲?”

莱西嚼完一块点心,待氛围破坏殆尽,这才“哦”了一声:

“其实没什么好讲的。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一个美人受了情伤、独自跑到花海里哭去了。”

小厮:?要不您再听听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吧。

他一下也拿不准莱西究竟是装聋作哑还是当真无知,细细揣摩了许久,想再试探一下,然而其他三人已经走上了回程的路。

小厮无法,只能带着这个答案跟秦国公交了差。

这也把秦国公问倒了。

莱西在书院里的形象是“问题学生”,在外的名声都与她的品性与惊人之语有关,少有提及她课业情况的。

揉皱的标签纸平整铺开,摊在秦国公的书案上。

他盯着那四个小字反反复复思忖许久,总算下定决心:

“去寻个会模仿字迹的人,临沈月初的笔记,抄这首诗送给莱西。”

她不是喜欢沈月初么?

收到心上人的纸条,总能验证她真实的反应吧?

**

“我的信?”

莱西将信将疑地从门房手中接过信封,带回院中,对着日光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半天。

信纸精美雅致,但上面的花纹均出自写信之人的手笔,虽然看起来贵重,但实际上并未超出沈月初的购买能力。

白日授课时,沈月初分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