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会长成这样了。
莱晖闻言也没推辞,放情大哭,叽里哇啦地开始嚎:
“囡囡,还是那几个老恶棍不服管教,格老子的,我……”
沈重澜识趣地退到外面,抬头望天,力图营造出局外人的形象。
干巴巴地站了一会儿,可算等来了能解救他于水火的莱西:
“你去做什么?”
少女少有地精心打扮过,穿着一套活泼俏皮的鹅黄长裙。
也不怕冷。
正逢莱晖在里头大叫一声,她被吓了一跳,快步走来想看看家里发生了什么才让她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沈重澜的胳膊横在她眼前,挡住了莱西探究的视线:
“久别重逢呢,小孩子别去凑热闹。”
他把莱西拎到面前:“所以你要去做什么?哥陪你一起?”
倒不是他不想多跟莱晖尽孝。
只是他在莱家算半个外人,跑到这儿旁听一家之主崩溃大哭,实在是有点……
尴尬。
他满以为莱西不会拒绝,谁知道小没良心的一开口就是:
“不可以,我要一个人去。”
沈重澜气急败坏地搓她的脸:“那你至少跟哥说清楚要去做什么吧?”
莱西迟疑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
“秦国公夫人邀我去吃点心。”
沈重澜松开手:
“好啊,吃独食是不是?快去快回,回来还要跟你算账呢。”
趁他不备,莱西蹦起来在沈重澜脸上也狠狠掐了两把,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脚底抹油一溜烟跑没了影。
秦国公夫人和她约在钤都最有名的小萼斋。
和宫宴那回一样,秦国公夫人早早派人等在她家巷口,待她上车,笑着给她递了把板栗,讲解道:
“这家掌柜的是做梅花糕起家的,正好这时节梅花开得正好,去吃梅花糕,也算应了节候。”
莱西接过板栗,头也不抬地剥了起来:
“所以婶婶是想问我沈小姐的下落?”
秦国公夫人微怔,片刻后赞道:“……果然聪慧。”
莱西兴致勃勃地和板栗作战:“她应当已然离开钤都了吧?狐狸哥哥给她配了几个随从,婶婶不必担心。”
秦国公夫人沉默良久:“离开也好。”
如此,她的心愿也算了了一桩。
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间或响两声剥板栗的动静。
秦国公夫人随手拿了本话本递去:
“这故事说的是摄政王相中农女、乔装改扮后去村中与她作伴,后来外族大军压境,摄政王为保农女战死于村外,很感人的。——你阿娘应该允许你看吧?”
在她的指导下,莱西精准翻到了“摄政王为情战死”一节,百无聊赖地翻了两页。
秦国公夫人紧张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好似做足了和莱西抱在一起为凄美的爱情痛哭的准备。
莱西翻了一页。
没哭。
莱西又翻了一页。
还是没哭。
秦国公夫人酝酿好的情绪一时派不上用场,只好反复劝自己:
再忍忍,下一页必然要哭了。
然而莱西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故事走到最后一个字、马车停在小萼斋前,也没掉一滴眼泪。
秦国公夫人忍不住问:“不感人吗?”
莱西:“写的挺好。”
秦国公夫人一头雾水:“写的挺好,为什么不哭?”
莱西怪道:“这只是编出来的故事,是假的,为什么要为并不存在的东西浪费感情?”
秦国公夫人默然无语,咬着牙夺走了她的爱书:
“我们吃点心去。”
二人刚下马车,横空劈来一杆长刀,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