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的含情眼中秋波流转:
“哟,来了新妹妹?”
随身宫人知晓乌月酬这是对莱西起了意,尽职尽责地扮起了白脸,掐着尖细的嗓子催莱西下跪:
“大胆!见了我们七殿下,也敢不行礼?”
乌月酬笑容不变,一耳光扇到宫人脸上,力道之大,直把人打得摔倒在地。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方绢帕擦净了手,笑吟吟地与莱西执平辈礼:
“阉人不明事理,让妹妹受惊了。”
在乌月酬尚未反应过来时,莱西弯下腰,将挨打的小太监拉了起来:
“他也算是职责所在,一定要说的话,反倒是七殿下的行止更让我惊惧不安。”
她面色自在从容,浑无惧色,却依然说着“害怕”等语。
乌月酬眼底兴味更浓,颇有几分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
“是么?那可真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亲手把宫人拉到身边,一瞬间的触碰,却让宫人吓得浑身直抖。
莱西猜出他没少作威作福。
她不想惹事,却也不怕事。
倘若乌月酬非要对她做些什么,她绝不会向他屈膝求饶。
乌月酬似是读出了她眼底的倔强,状若温和地躬身替她提起书箱:
“妹妹可是也惹了山长不快?可巧,哥哥今日也是来向山长辞行的,不如我送你吧。”
莱西不爱占人便宜。
尤其是眼下这种境况,乌月酬摆明了对她有非分之想,她若是心安理得地享受对方的殷勤,无异于鼓励他越过雷池。
“多谢七殿下了。”
莱西自然地伸出手与乌月酬交握。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少年微怔,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缓而有力地上下摇了摇。
呼吸功夫,书筐就不知不觉回到了莱西手上。
乌月酬红了脸,磕磕巴巴地教育莱西:“男、男女授受不亲……”
莱西当然知道。
只是她刚才那么做纯粹是出自本能,好似她早用这样温和的手段拒绝过别人很多次、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似的。
——什么是肌肉记忆?
她微微一怔,摇头甩掉莫名其妙的想法,没有细思,转朝怔愣的乌月酬草草行礼,蹦蹦跳跳地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