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片似的请柬飞去了钤都每一户人家。
她不在乎玩伴的身份,只要莱西开心就好。
然而,也正是因这个决定,答复请柬的豪门显贵少之又少。
管家站在堂下面露难色:
“……侯夫人托我向您递个信。”
“她说夫人与她幼时感情甚笃不假,但她家小姐到底是名门贵女,恐与平民子嗣厮混有失身份。又说、又说女儿家理应娴静些,劝您莫要将小姐养得太野性了。”
苑秋气得直拍大腿,拉过莱西跟女儿告状:
“崽,你听,他们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女儿家就理应娴静些?不都说男人才是家中的顶梁柱么?怎的这个时候,倒不要求顶梁柱娴静温和、能担大任了?”
莱西深以为然,故作老成地拍了拍苑秋的手:“阿娘莫要担心,总有人会来的。”
千金小姐们来不了,但家里养了儿子的倒不怎么在乎。
非但不在乎,甚至还将之视作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莱家世代从军,手掌一方虎符,端的是位高权重。
可惜家中每一代子女都专情随性得很,根本无法按头联姻、增进两家感情。
如今莱家递出这样的帖子,无疑让京中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家看到了希望。
不出几日,管家理好了确定来访的宾客名录,呈到苑秋手上:
“秦国公家的世子爷也来。”
莱西:“这是哪位?”
苑秋终于知道一个人名儿,忙不迭地拎出来跟女儿显摆:
“秦国公世子裴开霁,祖上论个……我算算……往上论个七辈儿,也算你的表兄。”
说罢,她又轻轻“咦”了一声,问管家:
“说来也怪,秦国公不是一向跟晖哥不对付么?怎的肯让他家小子同我们小西玩儿?”
管家默了默,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苑秋目光隐含鼓励:“但说无妨。”
管家沉默良久,终于鼓足勇气:
“世子爷少年心性,从小家中千娇万惯地长大。他听闻老爷和夫人将小姐宠得如珠似宝,便想来与小姐比一比,瞧瞧究竟是谁的爹娘更好些。”
“幼稚。”
莱西剥了糖炒板栗,不轻不重地丢到了空碟儿里。
她拍了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管家,也生出了几分攀比之意:
“既如此,就让他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