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抓着她的那只手一紧。

裴开霁把莱西往自己身后扯，面色平静地回沈重澜：“没有的事。”

沈重澜却说：“见过的，肯定见过。我总觉得你很熟悉，虽然我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的你，但你我肯定有缘。随我来。”

莱西拍了拍裴开霁的爪儿：“听话，我去去就回。”

裴开霁红了眼，却没松手。

沈重澜轻笑一声，将裴开霁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小孩子，脾气不要这么大嘛。”

说罢，他轻轻招手，聚气将莱西托到他身侧，对一旁等候的小厮吩咐道：“行了，剩下这些人各自安排好活计吧，要是伺候得不好，我可不听掌门师叔的话。”

裴开霁混在人群中，遥遥地看了莱西一眼，蕴藏着复杂情绪的视线旋即被人潮冲散，仿佛一滴水落入大海，再寻不到踪迹。

沈重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你的功法倒是奇怪。我参加论道大典时，于诸多正道同门交过手，可唯独没见过你修的这种功法。”

莱西心说废话。

她们合欢宗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打从一开始，合欢宗弟子走的就是魅力海王路线，从来没想过以武力取胜，自然不可能去论道大典上丢脸。

沈重澜这种典型的温室里的花朵没见识过合欢宗功法是很正常的事，当然，这也说明他目前为止运气还不错。

不过合欢宗虽也是正道宗门，但风评一贯不大好。

莱西明智地说了个谎：“我是凤国圣女，世代修行一本祖上传下来的残卷。”

修仙界的“残卷”不知凡几，沈重澜很轻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行，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的……唔……伴读吧！”

伴读是沈重澜临时增设的岗位，纯纯花瓶，工作职责一栏是全空。

莱西不需要干活，就此在沈重澜的小山头过上了二老爷的奢侈生活。

她也不知裴开霁被安顿到哪儿去了，总之，直到丹霞宗开始三年一度的门派大比，莱西都没有见过裴开霁一面。

“想什么呢？”沈重澜拍拍她的肩膀，递来一把长剑，“动作快点儿，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莱西“哦”了一声，思虑再三，还是给了沈重澜几粒清心丹：“打不过就喂他嗑药，包你百战百胜。”

沈重澜轻哂：“信不过我是不是？”

话虽如此，他的右手还是很灵活地偷走了莱西掌心圆溜溜的药丸。

二人一前一后抵达门派大比的场地。

此处的外观看起来有点儿像古罗马斗兽场，看台上坐了乌泱乌泱一大帮人。

沈重澜找到自己的位置，没急着坐，等莱西过来了，伸手把她往位置上一摁：

“老实坐好，别给我惹麻烦。”

莱西本也就懒得乱跑，点点头，从怀里掏了把炒栗子给他：“喏，吃点儿。”

沈重澜嫌弃地扫了她一眼，连珠炮似的损了她一顿：

“贪吃。”

“幼稚。”

“什么时候能稍微成熟点儿。”

说完，又驾轻就熟地挖走所有板栗，蹲在莱西身边嗑了起来。

莱西摇摇头，又从他手心抓了把板栗自己吃。

第一颗板栗刚剥完，她隐约在比试场上看见了栖云的身影，不禁拍拍沈重澜的肩膀：

“哥，你看那个是不是和我一起来的小男孩儿？”

台上的少年似有所感，猛然抬起头，越过诸多观众或好奇或兴奋的打量，精准寻到了莱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