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嗯……整体来说……你徒弟以后是很争气的人。”
虽然本人仍在苟命中,但毕竟是全修仙界第一个折下栖云仙君的修士——以正道人均戴有色眼镜的合欢宗弟子身份!
倘若不是天澜宗闹得太过分,莱西猜测,掌门或许会把“莱西始乱终弃栖云仙君”写入宗门史册。
就是日后掌门身死道消了,也要在碑上刻“膝下弟子曾始乱终弃栖云仙君”,好受后来人瞻仰。
莱西自认也不算说假话。
苏洛宁点头:“那就好,这样也能让我少操很多心。”
她撤了隔音术:
“你不去找人做灯吗?”
莱西说:“太麻烦了。”
苏洛宁“哦”了一声:“好吧,那我先去了,有缘再见!”
莱西喝了口茶,心内感叹她师父不愧是合欢宗长老。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倒霉师父都在广结善缘。
苏洛宁走了没多久,便来了个醉醺醺的年轻男人:
“嘿,姑娘,一起放灯吗?”
莱西目测他没有男人最好的嫁妆,拿出一贯的冷淡态度:“婉拒了哈。”
男人不依,坐在莱西对面:
“你看不上我也没关系,花灯会嘛,就是大家出来玩玩的,一起做个灯也没什么。”
他抱出一根兔子造型的蜡烛:“喏,这根蜡烛可是我、嗝、雕了好久的,放眼望去,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根一样的。”
莱西敷衍夸了句:“挺好。”
男人嘿嘿一笑:“喝酒果然有用!之前我一直不敢和姑娘搭话,适才阿兄劝我喝点酒,说这是能让女孩喜欢上我的法宝……这不,刚一见姑娘你,我就挨夸了。”
原来是借酒壮胆的小社恐啊。
莱西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
男人的长相比起乌月酬普通了些,但放在普通人里,也能占个鹤立鸡群。
不过是一起放灯,倒也不是不能一起玩一玩。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道侣多个家嘛。
刚刚接受过苏洛宁现场教学的莱西决定打开紧闭的心门,拥抱外面的广阔世界: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还没做过灯,估计……不太行?”
男人抓抓头发,憨厚地笑:
“没事儿,我教你。”
“教什么?!”
横空插入的男声硬是吓得男人三分酒醒。
原是乌月酬路过时听见了莱西的声音,干脆利落地翻窗而入,惊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声。
堂中食客们兴致勃勃地看起热闹,都说二男争一女也算花灯会的保留节目。
在窃窃私语声里,他摔碎茶壶,一手握住碎瓷片,一把将莱西拉到身后:
“她说的那句‘不行’,你是没听见吗?!”
男人面无血色,踉跄着后退两步,无助地看了一眼莱西,想让她帮忙解释:
“不、不是那个‘不行’……”
“不是那个‘不行’?”乌月酬咬牙切齿,狠狠瞪了莱西一眼,“不管是那个还是这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