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欢快点的歌好吗?真是不顾我的死活啊?” 酒精让人欢愉,杨婷男友拿过麦克风:“《红日》吧,欢快。” 宋晞心里也不太舒服,趁着热闹溜到阳台,在敞开的窗口处透风。 蔡宇川从洗手间回来,拿着烟也进了阳台。 撞见宋晞孤零零在这儿,他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宋晞,非把你们拉来,你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没有,过来透透风。” “晚点让裴哥送你回去吧,他没喝酒。” “他......一直不喝酒么?” “嗯,一直不喝。不烟不酒,可清心寡欲了。” 蔡宇川也喝酒了,对宋晞没什么防备,拉开话匣子: “你看我啊,程熵啊,我们如果遇上事儿,喝点酒就解决了。” “我是喝完酒爆哭,哭完就好;程熵是死命凑热闹,逮谁灌谁,灌完别人灌自己,陪他热闹一阵子,他自己就缓过来了。” “裴哥那种难受,才真是让我们这些当兄弟的无措。” 宋晞脱口而出:“裴未抒为什么回国?” 又觉得问得太唐突,只能掩饰成玩笑,“也失恋了么?” “他回国,可不是这种好解决的小问题。”蔡宇川看了眼客厅,确认人都在那边,才开口。 他说裴未抒当年,念的是tp10的法学院。 别人都是一个学位都忙不过来,他又修了一门计算机相关的学位,还有空去参加校内外活动,是个狠人。 而且那个计算机专业的老师挺喜欢裴未抒,一直想让他继续读研的。但裴未抒是对自己目标很明确的那种,他更喜欢搞法律,所以拒绝了。 “他确实厉害,进了很多人的‘favrability’律所。实习之后都已经差不多确定留下了,谁知道国内家里突然出事了。” 宋晞右眼皮一跳,几乎有些不想听。 但蔡宇川还是说了:“裴未抒的奶奶和姐姐出了车祸,被一酒驾的给撞了。” 说到这里蔡宇川忍不住骂了脏话。 裴奶奶在重症坚持了1个多月,最后还是没抗过去。 姐姐勉强算幸运些吧,性命无碍,但据说现在有一条腿是假肢。 宋晞鼻腔和嗓子像堵了块干燥海绵。 那些压抑回去的眼泪,把它泡得越发蓬松,胀得她难受。 她见过裴未抒那些可爱的家人——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戴着眼镜,清瘦又慈祥,变着法儿地打探孙子有没有恋爱。 姐姐是开跑车的大美女,随便挽起来的头发都那么慵懒好看,似乎谈了个不太理想的男友,想方设法拉拢奶奶和自己一个阵营。 那些记忆里鲜活的人...... 程熵在屋子里扯着嗓子叫人:“蔡宇川,人呢?哪躲酒去了?” “得,躲不过去了,我先进去了啊。” 蔡宇川丢下一句“可别和裴哥说是我说的”,匆匆赶去喝酒了。 月色冷清,窗口凉风阵阵。 宋晞站在阳台,久久无法平静。 “宋晞。” 裴未抒在叫她,声音咫尺。 宋晞强打起精神回头,尽量装得若无其事。 “刚切了水果,你要不要......” 裴未抒的问句只说了一半,突然皱眉,盯着她看了几秒,“你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