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小小走了进来:“今天不卖饼,你睡吧。” “哦,卖的话你叫我啊。”苏二狗翻了个身,又晕晕乎乎地睡了。 秦沧阑背着门口的方向,两手扶住大腿,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苏小小把叠好的衣裳放进柜子,望着秦沧阑的脊背道:“早饭好了。” 秦沧阑抬手抹了把发红的眼眶,吸了吸鼻子,语气如常地说:“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 苏小小的手艺极好,随手做的包子馒头,比店铺里卖的还香。 可越是如此,秦沧阑心里越不是滋味。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若非流落民间,她何须洗衣煮饭? 秦嫣然连剥玉米棒子都不会,她却已经能熟练地干那么多粗活儿累活了。 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们在乡下……也是这么过的。” “那倒没有。”苏小。 秦沧阑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得苏小小道:“城里可比乡下舒坦多了,在乡下除了洗衣做饭,还得去村口打水,去山上砍柴,去地里摘菜,日子好的时候喂猪、养鸡,日子不好了连猪都没得喂。” 秦沧阑的心里刀割一般。 苏小小接着道:“后来,家里开始做点心的营生。” 秦沧阑愣愣问道:“也……也起这么早吗?” 苏小小风轻云淡说道:“比这个早多了,三更天起,五更天出摊,寒冬腊月的,我和二狗的脖子上挂着托盘,往锦记门口一站……锦记,我们镇上最大的点心铺子。二狗大声吆喝‘卖饼啦——’,‘又香又甜的老婆饼——’。我胖,扛冻。二狗瘦,穿的又单薄,手背与耳朵上全是冻疮。” “我问二狗,喜欢卖饼吗?二狗说喜欢,因为卖了饼子,就不用再饿肚子。” 秦沧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老泪吧嗒一声砸进了碗中。 …… 苏陌安排了两辆马车。 前面一辆马车里坐着秦沧阑,他与苏小小坐第二辆马车。 “你方才那些话……全是真的吧。”苏陌开口。 苏小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在饭桌上对秦沧阑的一通“诉苦”。 她说道:“你不是调查过么?” 苏陌道:“是调查过。” 可听别人的禀报,与听她亲口说,心境截然不同。 整个过程她没有一句埋怨,也没夹杂任何悲愤的情绪,可她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让人心生震撼。 ——究竟是经历多少困苦,才会在提起来时如此冷静? 苏小小把卫廷查来的消息说了。 苏陌浓眉微蹙:“你的意思是……秦沧阑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叔父,并且故意找了个幌子将姑祖父引开,然后派了人过来——查探还是——” 灭口。 最后两个字他没说。 也不必他说。 苏小小也考虑过这一可能。 “那他又为何没动手?”苏陌不解。 苏小小淡道:“这不是秦沧阑来了吗?当着秦沧阑的面动手,是生怕秦沧阑认不出来?” 苏陌点了点头:“可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了?” 苏小小摇头:“没有,卫廷说,他一直戴着斗笠,把脸遮住了。” 苏陌沉吟:“这件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 护国公府。 秦彻在书房坐了一夜。 天大亮时
210 打假(二更)(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