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神情严肃道:“师妹的脉象比之从前还要差几分,三年是我预估的最大期限,倘若调养得到或许能缓解,只是如今在关键时刻,我也不好说未来是好是坏,倘若...”
他顿了顿:“若是那天真到来,我还是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你要护的不止她一个人。”
沐如清哀伤的遮住了眉眼,喉咙有些细微哽咽:“我要护的只有她一人,是我唯一放于心尖上的人。”
沐如霜于他是能顶天立地的支柱,是家中有粥可温,夜深有灯的念想,他当初是怎么靠着沐如霜活下来的,如今依旧是,没人能让他放弃他的妹妹。
诸葛玄清有些不忍,安慰着拍拍他的肩头:“或许师父回来有转机,你先安心谋划你的事情,如今走到这一步已是十分艰难,不能再顾虑其他。”
沐如清抬头眯着眼望天,太阳高悬于天,阳光温暖却刺眼,落在他身上却毫无温度,冰冷的很。
世道不公,从未给过他什么好运气,他已经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所珍视的最后一点事物,如今也要收走。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皆低着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展意进了院子抬眼便见两人相对而立,他朝两人行礼:“将军,公子,宫里来人了。”
沐如清回过神来,转身问道:“宫里?”
展意站直身子点点头:“是,太后娘娘身旁的茹衣姑姑已在堂厅等候。”
沐如清恍然轻声道:“是来接霜妹的?”
展意又点了点头:“是,车马已在大门外。”
听闻与自己无关,诸葛玄清打断主仆之间的一问一答,拿起药箱道:“既不是找我的,我便先走一步,师妹的药需要再炼制些。”
沐如清看向诸葛玄清,郑重说道:“有劳玄清了,药室你知道的,若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同管家说。”
诸葛玄清点点头:“我懂。”说罢便踏出了院子。
沉思半晌,沐如清才再次看向展意沉声道:“让姑姑先等会儿,便说姑娘刚睡,此时还不便挪地,我待会儿便去向她告罪。”
展意行礼告退:“是。”
待人都走尽,沐如清动身坐于石凳上不知是作何,细柳也不敢去打扰,只能熬着自己的汤。
直至太阳将近落山,晚霞布满天,沐如清这才像是解封了一般,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起身往外走了。
好似守了沐如霜一下午,就能守她一辈子。
看着沐如清身影渐渐远去,细柳才从厨房出来进了偏房,利落的收拾了下自己进了主屋。
只是屋子里沐如霜还在睡,细柳也没敢去打扰,只能一边温着汤,一边发呆。
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被风吹散的桂花飘了满地,再没有什么动静。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沐如霜猛的惊醒过来,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混沌无比,只留下头的余痛。
睁眼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她穿书了,一天之中连着换了两个地方。
天色渐渐昏暗,沐如霜抬眼依稀见房间中间桌子旁坐了一个人,灯光暗淡,她看不清样貌,便迟疑问道:“阿兄?”
桌上那人立刻跳了起来,声音清脆甜糯:“姑娘醒啦。”
原来是细柳,她还以为阿兄陪了她一下午呢,沐如霜苍白着脸抽出手绢擦了擦脸上冷汗,然后艰难的用双手将自己撑了起来。
细柳跑过来连忙揽住了沐如霜的腰,帮她坐了起靠在床头,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姑娘睡了好久,这会儿可有些饿?”
沐如霜抿了一口水摇摇头,她倒是不觉得怎么饿,垂眸问细柳:“我睡了多久?”
细柳接过水杯放在旁边架子上,然后道:“两个时辰了。”
沐如霜有些惊讶:“这么久?”她还挺能睡的。
细柳眨着杏眼点点头:“是的呢,姑娘真不饿吗?将军吩咐奴婢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