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是寻了个郡主正好缺人手的机会,便到了郡主麾下。”
姬靖兰从未听说过风妤那里缺人手,但再看看辛卫的身段相貌虽说不上分外俊朗,可在武夫当中也属出挑,以风妤的喜好和作风却又似乎说得通。
“乳母和阿戍,可好?”阿戍正是姬靖兰乳母的次子。
辛卫略微低头,眸色微不可察地一淡,“都好。”
两个连彼此连熟络都算不上的大男人间再说不出什么彼此关怀的话。辛卫也深知此时此地并不适合寒暄叙旧,便告辞道:“公子,府中戒备森严,我不敢久留。若有要紧事,我再向公子禀告。公子有何差遣,我一定全力以赴。”
“等等。”姬靖兰忽然间被辛卫的话勾起了一些回忆。“德馨殿”、“两年前”……他灵光一现,沉声道:“那次,我落入莲池中……你可知此事?”
本已转身的辛卫,背影猛地一僵。
他转过身来,再次跪下道:“我知道。”
姬靖兰凝眉,“救我的人可是你?”
辛卫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是我。”
姬靖兰沉吟片刻,问:“那日你救我,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辛卫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应是顾不上说什么。当时公子已无呼吸,四周漆黑,一个人也没有。我慌乱之间,背起公子往医所跑。公子在我背上吐了些水,倒是呢喃了一句……”他似有不忍,抿了抿嘴才接着道:“‘阿娘,我活得好累……’”
姬靖兰的双瞳微微一缩。此时此刻,他才开始真正相信辛卫的身份。
那日他落入漆黑刺骨的池水中,挣扎了几下便知觉全无了,自己到底是如何被救、被何人所救更是不在意识之中,所以根本没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话。刚才那一问不过是试探对方。可他后来,的确有印象有人将他驮在背上奔跑,而自己也在无意识中嘀咕了一些什么。此刻听辛卫一说,果真与那凌乱飘渺的记忆重合起来。
他说:“阿娘,我活得好累,为何不带我一起走?”那是他自从母亲去后便一直郁结在心头的追问呐喊,却不曾想在生死弥留之际无意识地宣之于口。
“阿卫哥……你真的是阿卫哥。”靖兰讷讷地重复,双眸中一度暗淡的光亮也逐渐从回忆中回拢。
辛卫似是有些哽咽,先是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不,不敢当公子一声哥。我们母子受月娥夫人深恩,我无以为报,只求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靖兰年幼时曾听母亲说过,母亲入宫前与乳母曾是手帕交。乳母刚产下次子,丈夫就意外身故,只留下孤儿寡母,日子眼看无以为继。此事被母亲偶然获知,正巧那时靖兰出生,需要延请乳母,便将她招至宫中,又雇了婆子在宫外照顾辛卫兄弟两人,乳母一家便缓了过来。直至后来靖兰稍长,乳母出宫,仍不时与母亲书信往来。后来母亲又给辛卫在宫中谋了差事。
这些对于当日还有恩宠的母亲来说,也许都是举手之间的事,没想到就让乳母与辛卫两代人感念了一辈子。又像是母亲有灵,不至于让自己在这郡主府中成了瞎子、聋子。
靖兰将辛卫扶起来,沉默片刻道:“阿卫哥,此间凶险,我不需要你为我万死,你做好本分,将来一定会对我大有助力。”
辛卫点头应允,又哽咽片刻才拜别离去。
那边厢,洛泱泱回到自己房中,让下人们伺候着洗漱完毕,刚躺上床便听见桑梓在屏风后低声询问:“郡主,可曾睡下了?袁统领求见”。
统领袁铮明面上是郡主府中的侍卫头领,而另一重身份是洛泱泱一手提拔培养的心腹,麾下几十人皆是出身清白、身怀绝技的死士,专门负责为洛泱泱在各处刺探情报,行隐秘之事。洛泱泱下过令,只要是袁铮来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设法通传,不得耽误。
洛泱泱应了一声,披衣起身。桑梓领着一众伺候的下人远远退了出去。一个一身水墨色长衫,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