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捡起就近的一块道:“我没藏,这是个假的,用不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的了别人,你想骗我?” “是假的。”她走了几步,将那只卧虎放在桌上,温声道:“我以为是真的,实际上都是假的。 我拿着东西过去,顶着薛弋寒儿子的名头过去,我说我想换个好皇帝,但是他们不信我。 沉元州不信我,拓跋铣不惧我,区区一个百夫长,也不愿意随我征战。遇见个老妇,她喊我快走。又遇见个老头,他说他只想要自己儿子。 我还遇到几个逃兵役的,他们喊我滚远些。” 她指了指那块死铁,劝近乎癫狂的江玉枫:“这个不行啊,是假的。”她回身喊薛璃:“你当晚去山谷拦我,就是因为这个。 他喊你去拦我,只是想确认我往西北,好给拓跋铣传信。他指望和拓跋铣勾结,得了几块死铁,也起了妄图兵权的心,是不是。” 所有事情都得到解释,犹记得,图谋霍家性命时,胡人来京,曾在江府会面,当时还诧异江闳父子向来谨慎,怎么会把狗往后院领。 现瞧,文武皆有养寇之意,无怪乎她杀了拓跋铣,江玉枫如此大肝火。 薛璃点头,平静道:“是啊。”他也笑,不偏不倚道:“你也是啊,没什么差,所以我们回去吧。” 那晚回来,他并没立时知道真相,只拓跋铣既和江府有书信往来,消息一断,江玉枫就知道胡人那头出事了,故而他反倒是最早猜到拓跋铣已死的人。 虽说两军交阵,死伤无定,可没理由战事才起了个头,王上就没了。随后沉元州死讯又往京中,猜也猜的到,这里面少不了薛凌手脚。 上元之后,瑞王江闳身死,江玉璃守孝在家,朝廷里已全无江府说话的份,江玉枫能指望的,就只是当初薛凌递过来的一纸图样。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要有这么个模子,只要有!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可以计划着遣人往西北,一步步,一步步,得拓跋铣配合,一步步,一步步,将这块铁救活。 但是,拓跋铣死了。 这人肯定是死了,除非这人死了,不然消息不会断。江府现今虽不是重臣,但另有作用,拓跋铣不死,消息一定不会断。 人死了,他知道拓跋铣死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怎么会死的这么早。这人还有用,无论怎么想,都还有大用处,怎么就死了。 他日渐暴躁,够不着千里之外的薛凌,一腔怒火伴随真相都倒在了薛璃身上。薛弋寒两个儿子,拎不出一个行大事的人,全是凭喜好做主的蠢货。 如果说上元当晚江闳之死,薛璃尚偏颇江府,时至今日,如他所言,大家都没什么差,既然命不久矣,回去也好。 起码,父亲在那。 薛凌彻底放松下来,笑道:“我不是,我把他杀了,他们还舍不得。”她指着身后江玉枫:“卿何如我哉,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薛璃道:“所以我跟你走。” 江玉枫嗤道:“你走的了吗?” 薛凌回头道:“我为什么走不了。” “你凭什么走啊,说我们舍不得,谁把我们引到桌上,你想走就走啊。你走,我看看.....我看你走。”他坐直身子,前倾些许,期待瞧着薛凌:“我是最想看你走的那个。 你走给我看看,怎么走。” 他指了指薛璃,道:“让他留下,明日你能走,我着人送他去。你知道的,只要你能走,就意味着李敬思替你办事,我不敢不送。 若是你走不了,他跟着你,要死在明天。不如留在这,我绝不动他。” 薛璃笑,喊薛凌:“家姐,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