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走。我也不求旁的,你让陈僚赏他碗饭吃,留条命就行。” “清霏清霏,你跟她要好,就不跟我要好,好端端的一个拓跋,怎就死在宁城外头了,也不多留几天,费尽心思造出来的东西,你说不要,倒连累我这也不好用了。” 薛凌轻颔首,笑道:“哪里不好用,万一找不着天子那块,你调兵回来平一平黄家不是正合宜,分明是我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霍云婉“哼”得一声,复撑了手喊“罢了”,又问得一嘴“可确认是死了,死的这么容易,当真是信不过来”。 薛凌点头道:“矢上有毒,我的剑上也有毒,他必死。也不是容易,我猜是他存心诱我,又量我要留他性命,所以失策。” “是了是了。”霍云婉抢话道:“正是如此,谁能料到,你就非要取他性命,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百日千日都忍过来了,怎么就忍不得那一时了。” 薛凌抬首,双手交叠弯腰行了一礼,恭敬道:“此去我过平城,我见了平城,就只想回平城。” “那又为何回京来?何不一准儿,留在那边就罢了,辛苦跑这一遭。” 薛凌道:“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他逼死了我父亲,我不能与他共天下。” “哦~”霍云婉尾音拖的老长,似嘲非嘲:“我看你,才不是想回什么劳什子平城,分明,你只是想得偿所愿嘛。” “而今唯余平城为我所愿也。” “极好极好。”霍云婉脆声笑开来,只道是“后儿个要早些”,莫误了时辰。 薛凌点头应声,道:“我也有桩事,想问你,京中的大夫,是不是有个朝臣牵头,把持了医馆。” “怎生问起这个来?”霍云婉疑道:“你要找人?” “是,还请行个方便,有个故人想托付一二。” “怎不直接问了逸白去。” “临别突然记起这回事,是不是你底下的,若不是,就不麻烦了,反正也要走了。” 霍云婉又复柔情,含嗔带怨:“还没走,就要说上临别了,事成之后,莫不然就不来与我道个喜? 是与不是,我倒不记得谁了,壑园是药家,总能挨着一竿子,你且回去问问呀。” 薛凌诺诺,但看霍云婉神色,应该不是她直接认识的。只这会时移事易,也可能是她存心隐瞒。 薛凌未作追问,二人又说得几句闲话,有宫女来低声耳语,不知为着什么,霍云婉起身斜斜施了个礼,叫薛凌再坐得稍许,自有人领着出去。 薛凌含笑别了她去,心中暗道魏塱实是在乎这次祭天,连霍云婉都忙上了。 她看这屋子,再不是前几回来的清冷像,红紫青金堆了一屋子,又是菩萨又是佛,直看的人恍然到了十界大殿,乱哄哄各处仙家都在。 又过得约莫一刻,有宫女捧了双耳琉璃盅,里头珍珠玛瑙满供佛八宝喊薛凌迎。她起身接手,随着一并出了宫。 丫鬟等候多时,上了马车取出个食盒问要不要用些东西。薛凌摇头推了,挑帘与车夫道:“先不回园子,往街上去。” 丫鬟收了东西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东西要买,且让底下跑一趟儿就是了,这会子太阳上来了,热的很。” 薛凌顺势瞅了一眼天,看日头,好似这会出来比前几回都晚些。她坐回原处,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丫鬟笑了笑。 实在不是存心赶人,不过,她摸了摸身上,宫里出来还没换衣,摸不出钱来,只能探窗跟底下跟着的薛暝喊:“拿张银票来。” 薛暝不知她在马车里突而要钱作甚,却也老实抽出一张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