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狗蛮夷,根本没有兵法之说。” 沈元州哈哈两声,伸手拍了拍她肩膀,道:“你是真没打过仗来,今鲜卑王拓跋铣,不可等闲视之。” 他也指了指院里,道:“算了算了,你赶紧进去。” 薛凌反不肯罢休,道:“那你说怪,究竟哪里怪,世上不合时宜的事儿多了去了,无非是他另有打算。” 沈元州叹气道:“怕就怕在他这另有打算啊,你非要问哪里怪,除了不合常理之外,今晚我们那么多人也没议个什么结果出来。 就觉得....”他皱眉:“就觉的,他好像不是为了诱我点兵出城,而是刻意在等什么。这半年,他一直在等。” 薛凌扬了手道:“那这个怪,我是真不知道,这几日我神思不清明,是来的路上不慎伤着了,乏的很,今日就到这里吧。” 沈元州点头道:“好,来日方长。”他看了看薛凌手道:“我瞧见也没问你,是想着手上伤势重不到哪去,难怪你这两天气色不佳,还以为是别的。” 他正色道:“薛凌,我长你几岁,托大一句,少年丧父固然不幸,可我看你,也.....太愁苦了些。” 薛凌颔首见礼,而后转身往里,沈元州点头看着她进,而后转身离去,疑惑难去,拧着眉毛又念叨了一句,薛凌听的清清楚楚。 “他能等到什么呢?” 进得几步,霍知迎面来,轻道:“如何。” 薛凌一瞬眼带利色,笃定道:“他不信我,完全不信。” 霍知侧眼往外瞧了些,奇道:“怎如此说,他肯点兵于你,又肯让你共同议事,在下以为,至少该没有怀疑了才对。” 薛凌看檐下齐清霏在探头,大抵是因自己交代过不可太亲密,所以没直接扑上来。 然这蠢货不知能忍得几时,她不好耽搁,快语道:“他不信我,不管我是谁,真的来投奔,就会急于求功获取信任。假的来投奔,也要急于求功获取信任。 你知道了吗?他根本不关注我是真是假,他只是笃定能将我的功劳照单全收而后全身而退,你送的粮草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是真的看上了那点东西,也没看上我是谁的儿子,之所以热情相待,急急允了我们出城去运,是想确定一下宁城这一带是否有人藏粮。 现在东西回来了,答案明了,你我不惧,就怕他对陈泽下手,你将人看好了。” 霍知轻颔首,并未有太大反应,笑道:“小少爷既这么说,来时听过沈.....见了才知不虚。” 眼看齐清霏已安奈不住,薛凌嗤笑一声往檐下走,不以为然道: “死了一个齐世言,又来一个齐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