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把她孤身留在这头。 但今晚齐清霏折腾这么久,还没见人出来照料她,显是她一个人居住在此,要么....是齐家来接她的人都死了,要么,是她自个儿偷跑出来的。 看她样子,不像经历过大事,薛凌伸手捏了额头,断定人是自作主张来的宁城。恰逢南门没闭,一路窜到了这里。 她又生自怨,恼于当时就该想到这烂事,齐清霏日日叫嚷要上战场,可不是早晚要凑到沈元州前面。 雨...那天在下雨,送齐清霏走那两天京中在下雨,自个儿是为了什么送的她走? 是宋沧,是因为宋沧..就算是因为宋沧,大可将人拎回去丢给齐清漪看着,自己怎么会把人放到这来,怎么当时犯了这种蠢来。 古来成败难描摸,此后无计,便悔当时错。 她睡意渐来,记不起当时,不是为了宋沧啊,不仅仅是为了宋沧,她是为了齐清霏拿着剑,招摇恣意说“要当个将军,岂不比将军的妹子更好”。 自个儿当不得将军,为什么要拦着别人去? 劳心更甚劳力,薛凌疲惫合眼,薛暝依着交代,待唐涧三人散了,方出门寻了霍知说起此事。 咋听得消息,霍知也是愣了愣,暗想这人都赶到一处了,他是知薛凌在齐府呆过,却不认识齐清霏。 且那会也没往里院去,虽听着些闹纷纷,但薛暝没喊,底下当然就没刻意凑上来看,到底这是别人的地头,过于惊醒容易惹人生疑。 如此只得将躺下的陈泽又提溜了起来,说是“事态紧急,多一天就多一分变数,明儿赶早将粮运进来。” 陈泽虽喊了两声累,还是快活应下。他仍宿在里院偏房,跟齐清霏两墙之隔。 薛暝有意提起,与霍知道:“轻声些,这院里有只凶猛豹子,认生,别再扑出来了。” 霍知心领神会,符合道:“哪有这种事,原上岂能跑豹子。” 陈泽兴奋插言,连声道:“真的真的,还是个姑娘养的呢,刚才没把我吓死,哎,”他推了薛暝一掌,道:“你不要胡说,那豹子不咬人。” 霍知顺势聊起齐清霏,闻说也是客居在此,张口不离要当个将军,霍知道:“那正好,不妨邀她明儿一道,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且让我看看,这小将军有几分本事。” 陈泽称好数声,只说天亮就请,霍知称晚喊早睡,薛暝垂头往里。不怪薛凌多心,他也想,陈泽之蠢,近乎伪,更像是霍知下人,事事听令。 他看里屋,薛凌似乎已经睡熟,自己也找了个地方躺下。第二日果然早早听得城中号角,然并不凌乱,属于常规性往城头调兵尔,薛凌醒了未睁眼,直到听见有人敲门。 起身看外头天还没亮透,稍后薛暝转进来道是“霍知在外等候,一切都妥了”。 薛凌道:“都谁去?” “说是沈元州拨了100兵,另简车五十,就咱们和那位齐将军去。” 薛凌点头,早料到如此,沈元州虽信了自己身份,却没全心接纳,必然有试探之举,押送粮草正是绝妙机会,自然要全权交给自个儿来办。 她换了衣衫,念及城中不便,拿布条小心缠了左手,与薛暝道:“你让霍知跟清霏走前头,避免我与她在城中撞上。” 薛暝应下,道是“桌上有吃的,用些再走”。薛凌依言去,吃得两口,唐涧来传话,大抵是沈元州的意思,道:“本来我也跟你们去,但是胡人又聚集在门外。 想想东西都是你们的,你手底下也有人看着,跟几个营兵去搬就行,用不上咱,伱自己去自己回。还有车队要大开城门才能进,王上说,酉时末开,只有半个时辰,你们可看好了。” 他这会才瞅见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