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拓跋铣帐子去。 薛暝忧她安危,捧着着水囊追上道:“稍后再拿回去不迟,耽误不了多久。” 她想也是,一口将嘴里咽下,近乎蹦跳着往拓跋铣帐子走,人没进到里头,负手在背站帘门口,先骄纵问了句:“什么破烂儿,非要我来瞧。”姑娘家声脆,霸道不足,刁蛮有余。 话落抬脚嚣张往里,拓跋铣照例坐于帐内正位,前方地毯上站着个四五十岁样貌中年男子,背对薛凌,只瞧见衣衫老旧,身形消瘦,头发白了一半有多。 嘴里果子余味还在,她向来得意忘形,口无遮拦,一边大步走,一边隔着老远冲拓跋铣高声调笑:“怎么来了个老不死,你也非要我过来。大晚上的....” 人没到跟前,鲁文安缓缓转身。二人相隔数步,薛凌停脚收口如见鬼,大惊失色一手将身后薛暝扯到了身前。 大抵想着不对,又将薛暝扯回来推往一旁。他捧着那水囊没放,猝不及防来回倒腾两步,里头荆杞撒出来,七零八落咕噜噜滚了一地。 他不知所以,抬眼看薛凌盯着那老不死,似乎是被吓住了,手足惶惶无措,一脸惨白呆若木鸡。 薛暝跟着看过去,只觉鲁文安暮气沉沉,面带苦色,并没觉得这老不死有何处吓人。京中老不死见多了,不差这一个。他看薛凌实在慌,轻道:“不然明儿再去摘,地上的就别要了。” 拓跋铣在椅子上遥遥一指,笑道:“怎么,二位认识?我就说他非得等你,原来是他乡故人。” 薛凌回神,埋头大步上前,与鲁文安擦肩而过,将他与拓跋铣隔断开来,复抬头冷道:“认识怎么了,我在城里十几年,还不许有个沾亲带故?” 她喜怒都在脸上,再不复前两日舒爽笑意,明眼一瞧便知,何况拓跋铣,当即拍了手道:“好说好说,你早些说来,看在你的份上,好歹让人给他搬把椅子。” 他起身,缓缓往薛凌面前走了几步,笑道:“既然认识,那今天你亲自送他回去。替本王看看,城门开还是不开。 他招手,待几个带刀的胡人无声围上来后,续道:“不开也好,你们南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树倒猢狲散,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