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仗一打起来,自负如薛凌,也并无把握在杀了沈元州后还能将胡人拦在平城城外,计较这些,枉然而已。 话到尽处,还不见宫女进来传话,想是时辰未到,霍云婉另道:“听说你近日去过李大人处,他与永乐如何,可有枉费本宫作这个大媒。” 薛凌思绪稍顿,反对这事上了心,道:“我去那日,恰永乐公主不在,你不说这事,我倒忘了,我好奇的很,你怎能确保,此事断无万一。” “何来万一....” “她究竟如何,你我知道的,那人肯定也知道,他会毫无忌惮的把人指给李敬思而不生疑?万一出了岔子,岂不把李敬思也赔进去。” 霍云婉掩嘴笑罢,道:“哎呀,若真有你说的岔子,必然是咱么一败涂地,到那时,谁还顾得上李敬思黄靖偲。 若咱们赢了,就断然出不了岔子,你且放心着些。” 薛凌道:“你不说清楚,我怎放心得下。” “好吧好吧,我总也绕你不过,我说来哉,分明你护着李敬思,来日他要护着你,你若不在别的地方让着我些,我可是要活不下去了。” 言罢霍云婉托了腮,笑瞧与薛凌,指尖轻点着脸面,只说垣定那头战事不顺,西北那头,沈元州又不肯领旨回京,天子焦头烂额,永乐公主虽是个傻的,也知道心疼自己兄长,一日朝后,带了点心嚷嚷着要给皇兄吃。 彼时雨后初晴,当值的太监听见房内摔砸之声不觉,无一人敢进门劝,恰永乐公主拎着个食篮,等不及通传就要进去。 房内无旁人,昔日幼妹丢了篮子,挺身而立,大抵是见他惶惶,一脸笑意灿烂如春花。 魏塱看她许久,道:“怎么了,永乐该不是,来问娴太妃的死因。” 永乐笑着上前,道:“不是,我是来问,皇兄可曾揣测自己死因。”她伸手抚鬓,有些像昭淑太后。 魏塱哑然,良久失笑,挥了衣袖道:“你早些出去吧,今年皇家承厄,朕失了好几位兄长,只余你一人,实不能,再添新陵。” 看永乐公主张口愈言,他道:“纵是你留话说要薄葬,皇兄不能短了你的丧仪,多事之秋,就替皇兄,省点心吧,如何。”语间拳拳之心,还如旧时。 永乐公主分毫未退,咬牙道:“我要嫁给李敬思,一月之内就要过门。” 魏塱哈哈大笑,笑毕急步上前,伸手将人推到在地,捏了永乐公主下颌,再不是先前慈色,阴狠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是不是指望爬个男人床帏,他就能为你出生入死,为你摇旗倒戈,为你拔刀向朕。 你真以为这京中兵权,已尽在李敬思之手,朕倒要求他相护,是不是”他猛地甩手,将永乐公主掼往一旁,道:“知道去年朕为什么不杀你吗? 嗯?因为,你这样的蠢货,不值当。 不值当朕花银子给你敛尸,不值当朕为你在朝堂上装模作样,不值当朕与文武百官虚与委蛇说失了幼妹。” 他凑到永乐脸旁,多日戾气尽数宣泄,粗声问:“为什么朕身旁总是一群蠢货,蠢的人头疼。 死了一个蠢货,又有蠢货上赶着来扰朕。李敬思才入京多久,底下喊两声大人,你就以为他真是个大人,你就真以为京中兵权尽在他手? 今日朕喊他敬思,他们才称他为大人,他日朕喊他李阿牛,他们就不喊他大人了。 这样...”他抓着她手,去拾散在地上的点心,咬牙切齿的劝:“来,你收了这些东西,就说朕不爱吃,你很难过,你要回去哭上两天。 哭完了,大可再去广而告之去了李府爬床,你不嫌丢人,朕也乐意落得个怜妹美名,算你与朕一道与朕担了这魏家江山,如何?” 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