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又退出去喊人送茶。薛凌自坐下等了片刻,待人一进来,忙道:“我今日急,早间才从宫里出来,这会还赶着回壑园,就不与你多虚掩。 你与沉元州交好,该与沉元汌干系也不错。朝堂上那些事就不必说了,此人私下如何,可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地方?” 李敬思愣了愣,片刻才道:“往日...往日间他与我是相熟的,只是近几月走的远了,至于为人如何,我也答不上来了。” 薛凌登时大失所望,追问道:“那你跟他家中可有来往?” “只几月前年岁节去拜谒过他父母。” 薛凌又道:“苏凔呢,苏凔与他可相熟?” “这,我属实说不上来,不若直接去问阿凔好些。”李敬思福至心灵,提醒道:“没准还真是阿凔与他亲近些,他二人同属文官,习性相近,比我可好多了。” 说罢手摸索着膝盖,又补充道:“我和沉元州还亲近些。” 薛凌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心中气恼,只想着莫不是今儿还要往苏凔处跑一趟,这一天天的,倒比那行脚马走的还多。 思量间又觉怪异,沉元州如今的处境,不哄着京中苏凔和李敬思就罢了,怎么还会让沉家人和李敬思闹翻了。 她道:“你为何跟沉元汌走的远了?” 李敬思看了看永乐公主,似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是为着黄家事。” 薛凌只觉莫名其妙,奇道:“黄家事与他何干?怎会因这个与你走远。”没等李敬思回话,又道:“你可有何处惹了他生疑?” 李敬思摇摇头道:“不是不是,是....是黄承...黄承誉造反,他不是传了话来京,说只要皇帝诛杀我这个奸贼,就....就万事好说。” 薛凌还是没弄明白这破事与沉元汌何干,闷“嗯”了一声,听李敬思续道:“你也知道的,那时候边关胡患吵的凶,朝堂上一帮子人巴不得可以平息事态,有人进言,要问罪于我。” 薛凌眼前一亮,喜道:“沉元汌进言了?”这天大的好事,当初逸白竟没跟自己说,不太可能啊。 这下轮到李敬思好奇,古怪瞧与她道:“说进言倒也没有,但他确实偏帮了几句。最主要的,还是他散朝后与我私话,说什么为人臣子,大梁子民。江山有难,社稷逢危,个人清白性命不足道。 你听,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叫我自己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