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是为着樊涛来京。近来垣定那头还算安稳,他一直惦记姑娘暗河指点之恩,恰巧进得京来,想当面谢过姑娘。” 薛凌本没记起樊涛是个谁,听到暗河二字,方知该是逸白早早遣往黄承誉身边的那个内应。虽还惦记临春事,终是忍不住疑惑道:“他好不容易得了垣定,不在那小心守着,反跑来京中是什么道理。” 逸白笑道:“姑娘这可是抬举了他去,他怎么就得了垣定去。那地儿兵马将帅都是姓黄的,他一个外姓人,蘸着黄承誉的血才咬下一块肉来,这会不走远些,岂不让人怀疑他染指黄家。” 话到此处,薛凌已然明白过来,料是那樊涛欲擒故纵。垣定出了那档子事儿,离京又近,朝廷必然是下了重兵围剿,眼见得西北兵力不日就回朝,这节骨眼儿上,还真是开熘的好时机。 一来表明自己无抢功之意,黄承誉之死全然是个意外,二来避开城里恶战,等双方来个半死不活,再绕回去当个狗头军师,到时又是座上宾。 她不得不承认高明,却又不想夸赞,哽着脖子嗤了声,道:“倒是个好法子,该不是你教的。” 逸白仰脸与她,仍是玩笑般道:“姑娘可是爱抬举人,这才抬举完樊先生,又来抬举我。哪里就是法子好坏,可不是咱们人微言轻,惹不得旁人兵多将广,且躲着些么。” 薛凌搓了搓手里舆图,有心赶着出去,奈何这头也放不得,想想耐着性子道:“今日京中来往查的严,做的稳妥罢。” 问完方觉多此一举,逸白做事何来不稳妥,何况樊涛估摸着多不过三四人进京,一道城门拦不住谁,自个儿纯属湖涂,当下找补了一句:“我说是他必然要经过打仗的地儿,若是给外人逮了去。” 逸白道是都安排了去,明日就到了。言罢揶揄道:“这不特来与姑娘说一声,免了明儿个还得去永盛寻你。底下人跑两趟不关紧,坏了姑娘手气可怎么好?” 原他特意过来正为着这个,以防明日薛凌又早早去了赌坊。薛凌了然,不经意看手上舆图已被自己捏成一团,强笑道:“近日无事,我去的多了些,你既说了,明日自是不回去了。” 逸白这才笑退了去,人一走,薛凌长喘一声,唤了薛暝来,将那张舆图铺在桌上,拿手抚了又抚,只觉上头临春二字怎么也抚不平。 然终了开口,说的并非是让薛暝即刻着人去临春,匹夫无罪,匹夫无罪,定是晚了.....她指尖停在那处凸起,哑着嗓子问: “你说,吃人是个什么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