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联?”薛凌打断道:“写的什么?” 薛暝顿了顿,念及那联子和薛凌写的有偏差,怕是有人改了惹她生厌,迟疑片刻方温声道:“看着像是写医家的联子,长恨身无济世手,但求胸存悬壶心。”说话间偷瞄薛凌,并不见她生怒,续道:“依我瞧来,写的倒好。” 至少比老李头那碑上刻的要好,身有济世手,胸存悬壶心,这话总是托大了些。 薛凌仰脸,横眉道:“哪里好。”语气却明显是骄纵居多,确然未有丝毫怒意。 相反她生出许多喜悦来,存善堂竟然有人照料。那地比薛宅偏僻许多,这联子定是过往故人才知道的,莫不是绿栀他们回来了? 她起身,将那张纸带飞在地,也顾不得捡,急催着薛暝:“走走走,我也去看看。”话落抢先往外,人还没出房门,已在固执的想,定是绿栀一家在存善堂等着了。 就好像,只要这家人在存善堂里安然无恙,临春那座城就是青天白日,乐业安居。 至于薛宅那头,本来什么也没有,一件破落衣服,拿了去便拿了去,懒的计较了。 薛暝转身追上,道:“不妨用了午膳再去。” 薛凌连连摆手,只喊着快走,蛮横呵道:“城还没破,街边又不缺你一口饭。” 薛暝无奈,只依了人一路转到存善堂。今儿个也不翻墙了,小心切了锁头,推门进里,却仍是偶有虫鸣树响,别无它声。诸周静谧,便衬得薛凌格外开怀。 她进得后院,瞧那一从石榴枝桠威蕤,新叶生翠,不知今年要开出多少花来。到时候老李头又要收来晒了当药,绿栀捡都捡不完。 老李头死了。 虽然老李头死了,这破烂也不好浪费,到时候还是有劳绿栀收一收,再拿口大锅煮了水,分些出去也能卖点银子。 她指给薛暝看,话里全是嫌弃:“你看这树没用的很,叶子长的多,花开的也多,但是一个果子都不长。” 薛暝先看那从树,又看薛凌,看她脸上尽是得意,炫耀之情,溢于眉目,止于唇舌。 好端端的一个人,裂成了两半。 他记起她常簪在发间的石榴花,笑道:“未必然须得结果,开花也极好,世间草木,有些连花也不开呢。” 薛凌瘪嘴,似不屑一顾:“别的不结果那是生来不结果,它是颗果子树不结果,就是没用的很。” 她生来是个小少爷,隐没于寻常,就是没用的很。 薛暝微笑正欲答话,突儿外头一声大喝:“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民宅。”两人回头,见是四五个精壮汉子,各拿犁耙镰刀等寻常农具皆是怒目圆睁。 薛凌晃眼只觉面生,登时心中一个咯噔,唯恐是此处已作了别人居处。正要答话,里间一男子似认出她来,上前些细看了两眼,道:“你是...是齐小姐?” 因连日往永盛跑,薛凌身上装扮是男子旧衣,只未刻意掩饰身形,听男子如此喊,先谨慎瞧罢四周,毕竟齐三小姐老早就是个死人了,若给外人听了去,多有麻烦。 幸而也无外人,几个跟着的汉子全无异样,大抵就算是齐世言站在此处,也未必有谁识得他。寻常人家,哪里去听这些公子王孙事。 只是这么一喊,薛凌倒认出那男子来,不正是给老李头做学徒的石头么,当初和绿栀还生了些男女情谊,原是他在此处,看人将宅子护的严实,必然是绿栀就在不远。 早知如此,也多来看看。她不顾齐三小姐的身份见不得光,忙应了声道:“是我是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绿栀呢?” 男子先向跟来的几人解释了一番,说是原来的主家。等人放下手中东西,才带些局促问薛凌怎撬起锁来,叫人开门便是。 薛凌随口扯了个谎道:“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