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宫里人了若指掌。现今陶淮身犯重罪,是被看的严实,可若说见也见不着,大概是薛凌有意推脱。 然当前情况,容不得他反驳,别的路子,大概是走不通的,便是通了,风险也高。谋逆是诛九族的死罪,普通人根本不敢赚这个钱。 他沉声应了,正待感谢,薛凌举着那盒子又道:“话先说好,不成,这东西我也要收的。” 她收回盒子,转身往外走,不忘招呼陶弘之道:“事我尽力办,成不成都要收钱,你快点随我来,晚了不定逸白去哪了找不着人。” 此话霸道,陶弘之却不敢耽搁,忙跟上薛凌。逸白本没走多远,闻说此事,往薛凌身边凑了凑轻声道:“当晚陛下中毒,药是陶淮煮的。”说着还怕薛凌不知里头轻重,又道:“当今陛下身边的随侍大夫,跟陶御医有所过节。” 薛凌手指在盒子上轻点了两下,这会才明白过来当初霍云婉说“还备着一碗毒”是什么意思,好巧不巧,这就让陶淮赶上了,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逸白劝完薛凌,又朝着陶弘之尴尬笑了笑,道:“往日不知陶掌柜竟与宫里这般人物有关联,你说这事儿闹的,这,一不留神,就是掉脑袋的事。我家姑娘年幼,你........” 陶弘之转脸,冷道:“你少威胁我。” 逸白还待赔笑,旁儿薛凌笑道:“算了算了,去帮他问问。” 逸白脸上笑意肉眼可见的缓缓收起来,见薛凌仍无改变主意的打算,只能叹了声气说是立即去问。 薛凌扬着盒子道:“与我去书房等着吧,我没少在陶记蹭茶喝,怎么也得回你两盏。总是要等上一阵才有回话,站着也是受累。” 陶弘之略躬身算是见礼,随后随了薛凌往壑园书房坐定。薛瞑跟着进来说是人已去了江府,薛凌应过,吩咐丫鬟上了两盏好茶来,问得几句,方将陶弘之与陶淮的干系大致弄了个明白。 原几月前还特意让霍云婉帮忙查过的,只是并未查出来点什么,加之陶弘之又再没出现在面前晃荡,薛凌与逸白皆是没将此人放在心上。 今儿突然冒出来就不肯走,若是薛凌一门心思非要去江府,难说陶弘之今日结局如何。那会逸白虽是个笑面佛,话里话外却是威胁陶弘之跟陶淮有牵连,无怪他他语气不佳。 薛凌听说是血亲,本以为陶弘之跟薛璃一样,也是陶淮在外瞒天过海养的好儿子,进了书房细问才知,赫然不是,还真就只是个血亲。陶淮应唤陶弘之一声侄儿,陶弘之掉转头称陶淮一声伯父。 不过,这两人究竟作何关系,不足称道。稍稍问过缘由,薛凌不免心生嘲笑。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曾高呼福祸自取的陶弘之,一朝风雨至,还不是个飞絮飘萍。 来去不由己,浮沉尽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