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家父尽孝。 此行孝感动人,义感动天,陛下哪有不许之理。” 薛凌敲着笔杆,候了半晌才脆生问:“没啦?这就没啦。’ “没了。” 她似乎甚为可惜,语气却是有些雀跃:“魏塱就这么让她走啦?” 逸白笑笑道:“哪能不让她走呢,齐老大人一世清言,便是先帝在世,也没有不许陈王妃回去的道理。总不能因为陈王离世,就将人困在陈王府里了不是。 何况,姑娘刚才还笑天家缺钱,不让陈王妃走,岂非放着白白送上门的银子不要。再是府邸卖不出去,好歹以后少些丫鬟婆子供养,逢年岁例也能少些瓜果金银,能省一文是一文。 再者说了,这哪里是一座陈王府的事儿。前太子尚且一袭草席裹了身子,现儿个几个王爷哪还敢要钱啊。 王妃尚且如此知事明礼,宫里头雪娘子的丧事也可操持的简单些。这各处省下来,解不了安城的急,难道还不能稳稳京中的心么。 皇帝高兴,底下臣子也夸赞不已。君臣同乐的事,便是陈王妃自己不想走了,估摸着人都得给她送走,岂会强留。 这厢陛下还特赐了名号,又着专人护送,因一切从简,三日后陈王妃就启程离京了。” 薛凌越发泄气,丢了手上笔道:“合着齐清猗是花了个买路钱啦,好么,陈王妃保命,魏塱要钱,他两个倒是搁偿所愿,到头来尽给你我出难题。” 她不想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去便去吧,反正你我也不能把人给拉回来。开青那头既来了信,打算何时动手?” 然逸白没回问话,反温声继续说起了齐清猗的事,笑道:“倒也不全然算得出难题,这世上,哪有白拿的好处呢。” 薛凌不以为意道:“怎么,她还敢跟魏塱讲条件了?” 逸白噗嗤一声,抬手道是齐清猗在一众文武前将所有缘由都归咎到了黄靖愢身上,无辜殒命的大臣,横死家中的王爷。 那架势,似乎就差说,我都砸锅卖铁了给你凑钱了,皇帝你不会弃本家兄弟性命不顾,置大梁律法为无物,腆着老脸跟个乱臣贼子求和吧。 薛凌在桌子的遮挡下无声捏了下手腕,从逸白嘴里听见齐清猗在金銮殿上掷地有声。 “古来逆者,君亲不赦,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