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皎一起出了城门。带在身上的,当然还有昭淑太后亲笔写就的家书。 难得这次她答应的飞快,从魏塱过去,到书信落成,前后不足一个时辰。也就是用词遣句花费了些时候。我请君怜母,君替我怜子,掌心掌背都是肉,悬崖无迹,苦海无边,勒马可享太平,回头方为正理。 魏塱不敢掉以轻心,写完之后读了三四回,就怕昭淑太后有什么谜语传给黄家人。好在他并没读出来,只瞧见上头哀思莫重,痛悔莫深,字字泣血,句句断肠。 甚好。 他转给等着的宫人,封印落盒,交给等着的邹皎,亲自送人出了宫。魏塱再回昭淑太后寝居时,薛凌刚得了底下人报,说是李大人过来了,忙从书房起身迎李敬思。 出了房门才记起该看看什么时辰的,这会子看天色已是午间,但并没人来提醒自己该用午膳,也就是说午时还没过完,那大抵是散朝不久。 李敬思来的这般急? 昨儿倒是交代了逸白将人请过来,但薛凌以为,李敬思应该晚间或者迟几天再来。现儿个匆匆的,莫不是有何要事。 她不敢耽搁,快步往院外去,二人相逢是在院外中厅走廊里。还搁着三五步远,薛凌即看见李敬思脸上急切,忙笑喊了声:“李大哥。”跑了两步凑到近前问:“怎这会过来。” 李敬思急急道:“出事了。”他在旁人面前还能故作镇定,这会站薛凌面前又是怕又是气,哪还顾得上修养不修养。 他怕当然是怕死,气却是气.....没眼前站着这个人,哪来今日这么多破事。 骂肯定是不能骂出口,但气这种东西没办法。人总想把责任归咎到他人身上,他看着薛凌道:“他们怀疑是我当晚陷害黄靖愢。” 薛凌轻笑一声,朝着里间扬头道:“进去说。” 李敬思倒没急于再絮叨,跟着就抬了脚,薛凌反倒镇定下来。只想着原是如此,大抵朝堂上人提了几句,李敬思到底经历少,经不住吓,这便散了朝就着急忙慌赶过来求救。 走着路,她不忘提醒李敬思:“你来的这般急,给有心人瞧了去不好。” “没事,我装病,先请了回御医。”